附近叫得上名号的饭点都是湘川系,而经常远不动声色透露的消息,许医生胃不好,最好饮食清淡。 大款成了留守二哈,邵博闻的车被拖走了,借的是常远的标致,许惠来一看他连车都没有,整个人又躁动了。 小孩不能坐前排,许惠来说他“晕”车,常远觉得他今天是戏精,善解人意地抱着虎子到后座玩抽纸牌去了。 虎子虽然怕生,但耐不住许惠来长得好看,他就偷偷摸摸地往前瞥,常远觉得这小模样挺好玩,就去逗他,“喜欢许叔叔?今晚跟他回去吧。” 孩子真是虎躯一震,吓得马屁直往外溜,“不要!我更喜欢你。” 常远听得可开心了,嗓音又缓又柔和,“那我跟你爸爸比呢?” 要是虎子再大一点,说不定会问他你跟我爸怎么比,可他现在还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纲常伦理舆论于他都还是浮云。 邵博闻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但是常远会帮他写作业啊,也有点不可取代,暑假眼看着要完了,真是想想都害怕,爸爸和玩耍,虎子苦大仇深地思考了起来。 常远没想到自己的地位已经高到让他难以取舍的地步了,一时给愣住了。 同一空间内,前排的许惠来又跟邵博闻聊起了车,他说:“邵总对车了解吗?” 邵博闻今天走得是谦虚路线,答道:“了解谈不上,就是知道新闻页推送的热门车的程度。” “那也比我懂,”许惠来给他戴高帽子,“我能问问邵总的车型么?” 邵博闻是个老实人,不吹牛不装逼,说车是旧车、也是公车,下午被碰瓷还被拖走了。 许惠来已经知道了他是小老板,见他这么诚实心里其实有些讶异,时下攀比成风,敢真正掂着自己的分量示人是一种境界,许惠来开始有些领悟到常远无法放弃这个男人的原因了,他身上有种脚踏实地的厚重气质。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邵总有换车的打算吗?” 邵博闻也没提已经换了的事,只是笑着说:“有。” “那正好,我回来也得买辆代步车,”许惠来庆幸地说,“不过懒得打听,不如邵总帮忙推荐推荐?” 自己的事都不上心的人叫伸手党,邵博闻主动不会选择这类人结交,但是许惠来是常远的朋友,他得给这个面子,而且他也不傻,能感受到许惠来地试探。 “许医生别这么客气,跟小远一样叫我邵博闻就行,推荐没问题,力所能及的话,你列好要求,回头我让懂车的朋友给你列一份清单。” 许惠来谢过了,又去跟他扯社会、军事和民生,他的姿态略微有点愤青,十分容易引起男人们的共鸣。 邵博闻却是只听不附和,侃侃空谈的人太多,然而他们对这个国家和世界真的了解吗?谁又知道看得见的消息是不是筛选后的有意引导,看不见的黑手却在暗流下拨弄风云,所以不如沉默。 许惠来碰了几个软钉子,觉得邵博闻虽然没什么锋芒,却是意外的低调。 朝悦门口有泊车服务,四个人一起进了大厅,二层应该是有人在办宴会,入口有西式小点任人自取,乐器合奏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许惠来狮子大开口,专挑量少价高的点,然而邵博闻作为施工队都敢往温泉酒庄请的人,付他一个人的饭钱还失不了风度。 托.富勒说过,金钱是爱情的基础,也是战争的基础,邵博闻心里明白,常远的朋友也不会天天来吃他的,一顿饭不过是买个安心,看他以常远的名义花钱,心里愿不愿意。 等许惠来将菜单递给他,他虽然不饿也配合,先给了常远,常远点了杯果汁,又翻开小食去问虎子,最后菜单才回到他手里。 这些许惠来都看在眼里,他出自商人家庭,对于钱的影响比常人要敏感,万事只要涉及到利益,变质就会来得十分容易,一顿饭钱是小事,但小中见大,古老的相亲套路自有它长存的道理。 自作孽不可活,桌上只有他一个弱鸡战斗力,菜终究是点多了。 常远怕他剩太多下不来台,只好舍胃奉陪,吃着吃着两人开始发微信吐槽,许惠来嫌弃常远不给力,常远嘲笑他点太多。 这两货一看就是在私相授受,邵博闻笑笑不说话,也不管他们,牵着虎子去上厕所。 他一走,许惠来登时卸下了伪装,往椅背上一撅,开始居功,“我为了你,也算是千千万万遍了。” 该医生浑身都娇贵,常远万万不敢虐待他的胃,连忙阻止道:“别吃了。” 许惠来自知理亏,叹了口气又把筷子提了起来,“浪费是罪,唉,我再吃点吧。” 常远把盘子拖得离他老远,说:“不浪费,我让邵博闻打包带走,行了吧?” 许惠来被惊到了,“你让他打他就打啊。” 朝悦作为内环唯一的四星级饭店,吃排场的意味大于饭,打包说实话有点掉面子,至少打死许惠来他也干不出来。 “是啊,我说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