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美。 师姐便将树莓倒了半篓与我,另教我如何酿制可口的果子酿,我欢欢喜喜记下了。 送走师姐,我又除了大半日的花花草草,忙完已是日落时分,我担心那树莓放久了不新鲜,便寻了个瓶子来,依照慢慢师姐教的法子,在房后山泉边将那树莓洗濯干净,又捻个诀唤来一阵荡悠悠的小风将果子上的水吹干,再将那红扑扑的树莓一颗颗放入瓶中,封好瓶口,埋在我窗下阴凉地里,等上一两月,便有清凉可口的果子酿喝了。 忙完这一通,抬头已能见夜空上三两颗星,离我如此之近,伸手便能抓到似的。 我将剩下的几十颗树莓洗净盛在一只白玉盘里,端去我那债主房中献一献殷勤,也显得我乖巧伶俐,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我举着盘子在月光下走得飘飘然然,心道我真是聪明圆滑,生来就有颗剔透的八面玲珑心,且待我每日与他套些近乎,将我二人之间因这内丹而生的前嫌渐渐冰释了,日后也好从从容容,不紧不慢的还他。 我心中算盘打的噼啪作响,脚下步步生风,行至他门前,见房门虚掩着,敲门也没人应,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房中只有床头豆大一点烛火,如梦在床下轻轻呜咽,不停的绕圈,我那债主不在房里。 我朝窗下的书案走去,想着先放下树莓,再出去寻他,路过幔帐低垂的床榻时,忽听床上似乎有人。 我将床帐掀了一道缝隙,凑上去偷偷瞧看,却见星沉裹在被子里,一张眉目如画的俊俏面孔白得似鬼,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听到床帐上环佩叮咚轻响,猛地睁开眼睛,目光阴冷狠厉,像只受伤的猛兽,骇得我手一哆嗦,却将那床帐缝隙扯得更大了。 我见他本就紧紧簇起的眉头拧得更紧,便知他要发作骂人,连忙托着白玉盘献宝似的凑近了些,还未待开口,便听他冷冷道:“拿走,出去。” 我心道不好不好,马屁拍到驴屁股上了,这厮定然是不喜树莓的味道,心下恼了我。 好在我急中生智,看到满地打转的如梦,连忙摆着手道:“不是给你的,不是给你的,我拿来喂狗的。” 我那债主闻言,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一副想要揍人,又力不从心的样子…… 为使他信服,我捏起一颗树莓朝如梦扔去,叫道:“小梦梦,接着。” 谁知如梦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烦躁的向前一扑,将我手中白玉盘打翻在地,盘中红艳艳的果子做天女散花状,有两颗甚是调皮,打着旋钻进帐中,在我那债主脑门和脸蛋上各来了一下。 “你……出去……” 他闭了闭眼睛,一副隐忍到极限的样子…… 我怕他暴起发作,一地的果子都没敢捡,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这夜过的颇逍遥自在,星沉那厮和他的小梦梦没来难为我,第二日又是散修日,不必跟着三个师兄读书习武,我一觉睡到正午时分,出来时见星沉那厮仍旧房门紧闭,如梦也没在院中跟个仙督似的趾高气昂盯着我,如此大好机会,我当然是要溜下山寻慢慢师姐玩耍去。 我驾着朵小楚,飘飘忽忽飞到竹林小筑,寻不到慢慢师姐,想是她一大早便跑出去疯玩,于是我便沿着往日她常带我行的那条潇湘小径,一路寻至我们抓鱼的清河边,摘果子的仙山下,绕了一圈仍寻不到她。 我颇觉无趣,不知该往哪里玩耍,忽而想起昨日慢慢师姐跑到晨钟峰摘树莓之事,急得直拍自己脑门。 定是我来竹林小筑寻她,她去晨钟峰上寻我,两厢走岔路了。 于是我忙踩上朵云头,复又往晨钟峰的方向折返而去,行至晨钟,远远望见三五个流波弟子正奔命般仓皇而逃,鞋履冠带一路跑一路掉,狼狈得颇有几分好笑,我远远瞧着不过瘾,催动云头凑近了瞧,不想刚刚靠近了些,就见一只足有三丈高的硕大黑犬破云而出,裹挟着猎猎罡风,山呼海啸扑将过来,刹那间黑云压顶般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口朝众人咬下,那几个流波弟子个个腿软筋颤动弹不得,被那小山头般硕大的恶犬吓成了一地的小鸡崽子。 我本是个看热闹的,不是那恶犬撕咬的目标,无奈离得太近,那狗一张大嘴又恨不得吞天,我躲闪不得,云头一栽,也跌成了一只小鸡崽子。 四周飞沙走石,黑雾肆虐,打得人睁不开眼睛,就在狂虐风声好似恶犬獠牙咬进皮肉之时,我抬手遮挡,惊呼一声:“救命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