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李惟元的那一砚台没有砸到李惟凌的头上去,但就算是有人将先前他们两个闹腾的那事吹到了老太太的耳中去,那李惟元只怕也得挨批,所以她得让这件事不让旁人知道才行。 好在老太太一开始就定下了个规矩,不论是哪位少爷还是姑娘,但凡进了这用来做学堂的小院子,那都是不能有下人在旁边伺候的,而先生暂且又没有来,所以屋子里现下就只有他们五个人了。 李令婉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咱们可都是同姓一个李,都是嫡亲的兄弟姐妹,这样弄的跟乌眼鸡一样的是要做什么?” 就听得李令娇在轻哼:“哼,谁跟一个低贱的庶子是嫡亲的兄弟姐妹?” 眼珠子一转,她又好奇的问李令婉:“我记得你先前不也是最瞧不上他这个庶子嘛,还在我面前各种的贬低他,怎么这才几日不见,你就跟他走的这样的近了,还这样的护着他?” 被人当着李惟元的面说‘自己’以前那样的在别人面前贬低他,李令婉一时就觉得尴尬的要命。但她更怕的是李惟元心中会恼她。 于是她就偷眼去觑李惟元,可只见他面上神情淡淡,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而且见着她的头转过来了,他还在说着她:“头不要动。” ......你干脆找两根树枝来将我的头固定起来算了。 但其实也跟固定差不多了,反正李惟元的一只手自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头。 李令婉就只好僵硬着脖子,对着李令娇他们表演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那是我以前小,不懂事嘛,所以才会那样的说大哥。但大哥始终都是我们的大哥,我们做弟弟妹妹的,就应该对他好,对他尊敬。” 李令娇等人对此的反应是嗤之以鼻。 李令婉一看这来软的不行啊。也是,这几个都是二世祖,而且也都是嫡出的子女,这么多年都打心底里瞧不上李惟元,不可能仅仅就因为她这样的几句话就对李惟元的态度改变,所以那索性就来硬的吧。 于是李令婉就抬头指了指额头上。刚刚被砚台一砸给砸的外面的油皮都破了,现下又一不小心手指戳到了那个地方,只痛的她又嘶的叫了一声。 李惟元见了,忙用手去替她揉着那里。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还带有隐隐的月季花清香—前几日她刚搬了一盆还在打着花骨朵的月季花到他的小院子里去,叫他没事的时候多浇浇水,这样月季花就能早日开放了。想必是他今儿早起的时候才侍弄过那盆月季花,所以手上才沾上了月季花的幽香—他揉搓的力道也正好,只让李令婉舒服的跟一只在晒暖的猫儿一样,双眼都眯了起来。 但正事还没说呢。于是李令婉就睁开了双眼,目光扫过了李惟凌,李令娇和李惟梁三人。 三个人接触到她清凌凌的目光都有点懵。毕竟还都是年岁不大的少年和孩子嘛。 李令婉就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呲着牙,对李令娇说着:“五妹妹,刚刚可是你极力的撺掇着二哥要打大哥的,这事要是传到了祖母的耳中,祖母必然要说你挑事,一顿骂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怕往后她去哪都不会带着你的。” 李令娇面上的神情就一僵。 她是最爱玩的一个人,也喜欢出门,嫌整天的待在这府第里无聊的很,所以老太太去哪了她都要跟着去。但是她心中也晓得老太太不是很喜欢她,若是这会将这事传到了老太太的耳中去,只怕老太太还真的会骂她,往后去哪了也不会带着她去的。 李令婉一见她面上的神情就晓得这一只已经被她给说动了。成,那就继续攻略第二只。 李惟梁是个胆子小的,更好吓唬。 李令婉对他露齿一笑:“四弟,你刚刚也在旁边起哄要二哥砸大哥的哦,这话要是传到了大伯的耳中去,你猜猜大伯会怎么罚你呢?” 李惟梁的面色就一白。 以前他也没少在背后奚落过李惟元,可每次被李修松听到了,那必然就会是狠狠的一顿责骂。现下他听李令婉这样一说,脑中立时便想起了李修松责罚他的场景,于是他便乱摇着手往后退了两步。 很好,第二只也攻略下来了。李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