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舞狮。”云妮说起了安心舒: “听说她们家从明末清初开始,做了好几代舞狮教头,这些年不许舞狮了,也不知道他们家还有没有在练习。” 李红梅这几天,早已经跟组里的大部分女民兵混得烂熟,提起安心舒,她又滔滔不绝起来: “她说偷偷练,就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不敢教外人,拿一只簸箕,加上一张床单,充当狮子。” 李红梅正说得起劲,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 云妮嘴里轻轻打了一个唿哨,趴在屋檐下的闹闹慢慢地走到了门后,两只前脚趴在门上面,再用嘴巴轻轻一推门栓,打开了大门,然后头也不回地又回去趴着。 看着它,云妮嘀咕了一句:“这个闹闹,最近有点不对劲,怎么老是懒洋洋地?” “春节前,它回去的时候,不是满山乱跑?估计是累着了。”狗蛋也看了闹闹一眼,得出了这个结论。 云妮刚想说话,就看到了来人,原来是安心舒,她还带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小伙子。 李红梅伸出手,“安姐姐,你别说话,我来猜猜,这位男同志,是不是那个‘给安心舒练武的好材料’?” “嘿嘿。”虎背熊腰挠挠头:“就这么一句玩笑话,还传到了县城,你们知道我是跟谁说的吗?我记得还特意交代了他千万别说出去,结果……” 安心舒掐了丈夫一把:“叫你不要口无遮拦,你总说不碍事,要不是我家里有老太爷的军功章镇着,这会儿估计还在排队等批斗!” “不会吧?”云妮诧异地问:“全民皆兵的年代,还不许练武?” “问题是,谁人不知道,除了舞狮,我们家还能练些什么别的武术?”安心舒苦着一张脸说道。 “哈哈。”李红梅觉得好笑:“你那天拿来考较狗蛋的功夫,不是挺好的?” “那也是舞狮前要表演的一套拳法。”安心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当时一门心思就想着为难他们,哪里想到那么多。” 狗蛋问:“安姑姑,今天过节,你不待在家做汤圆,跑出来干什么?” “这个臭蛋,从一早就开始念叨着汤圆。”云妮没好气地说。 “汤圆代表团团圆圆。”安心舒急忙打圆场:“我是给你们送汤圆心来的。” “汤圆心?”李红梅问了一句。 “就是芝麻和花生炒干碾碎,然后再放些白糖,”安心舒示意丈夫把东西拿出来。 李红梅接过来一看:“唉哟,这年月,谁家也不宽裕,你们上哪里弄的?” “花生芝麻都是在屋顶种的。”安家姑爷笑眯眯地说, “老安家的屋顶,在那附近是出了名的,当时用的是水泥倒的顶,老爷子那会儿年轻,硬是挑了不少泥上去,那个顶就能种点东西了。” 这时伍再奇也出来了,他诧异地问:“你们没有菜园子?” “有,但是太少,只够种点青菜,所以老爷子借钱也要把屋顶倒成水泥顶。”安心舒解释道。 “哇,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房子。”狗蛋说。 安心舒很喜欢这个小胖墩,她扭了一下他的脸:“那么欢迎你到我们家做客。” “我听说,在屋顶种东西,容易造成屋顶漏水。”伍再奇说道。 前世八十年代开始,不少人建起了二、三层的私人小楼,也这样在楼顶做起了文章,普遍反应会漏水。 “他自制了水泥预制板,用预制板再搭建一块块的菜地。”安家姑爷双手一摊:“一点也不用担心屋顶会漏水。” “这个倒是可行。”伍再奇点点头:“这法子在居住面积紧张的大城市会有用。” 安姑爷的谈谈兴也上来了:“对,就像我们家,哦,忘了给你们自我介绍,我姓高,叫高大鑫,是来自甬城的下乡知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