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吧,如果不信任我可以随时杀了我。” 冉念烟将刀丢给他,徐夷则是想羞辱她忘恩负义,她却绝不会愚蠢到在此时此地伤害他。没有徐夷则,她也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光凭方才断崖上的阶梯,她就无法应付。 这静悄悄的山谷四面不见人烟,抬眼只有一片四方的狭小星空,正对着天心之月,丝毫没沾染军营传来的火光,倒像是出离人世的桃源。 不远处有一座茅屋,走近方知已经十分破败了,但是看门轴上的磨损、墙根处的花盆,明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而且一定是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假快开始了(^o^)/~ ☆、第五十章 住在荒山野岭的女人?该不会和徐夷则有关吧。 冉念烟不由得为自己促狭的想法感到奇怪,可若不然, 又怎么解释徐夷则对这么偏僻的地方轻车熟路, 可看看他现在的年龄, 不过十七岁,嘉德郡主看管极严,他哪有时间出入深山。 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四岁,也不知他是因何而亡,生年几载,若是刚出了她的慈宁宫就被勤王的军士剿灭,一局棋盘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那又是何等的辛酸。 “吱呀”一声,徐夷则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惊起漫天飞尘,冉念烟还挂在他肩头, 没有手捂住嘴,结结实实呛了一口。 “这里年久失修, 可至少还能撑过这一晚。”徐夷则说着,将冉念烟放在窗下一张同样落满灰尘的木椅上, 摸黑找出壁橱里的半截白蜡,用火石点亮,微弱的光充满四壁。 冉念烟这才发现,身下的木椅原来是一张窄小的床铺,还有一张床铺摆在门另一侧的窗下。 据她所知,大梁人——起码是京城的人很忌讳临窗安置床铺,就像他们从不在床铺对面摆放铜镜,那都是一些深植入骨的讲究,说不清来龙去脉,却无人不墨守。 可见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懂这些大梁的规矩。 徐夷则拖来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父亲今晚等不到我,明天就会派人来这里接我,到时候你跟着离开。” 冉念烟道:“只是回去后我怎么说才好,本就不是光明正大地出来,又遇上了突厥人,母亲会把这笔账记在我爹身上。” 徐夷则道:“你就说路上遇到了我,突厥人是冲我来的,全推到我身上——反正也不差这点罪名。” 冉念烟涩声道:“是啊,反正琼枝他们都回不来了,全凭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唔!”腿上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原本就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引这痛楚陡然落下,她胡乱用手抹去。 “你做什么?”她皱眉道,是徐夷则扳过她的左腿,裙摆上渗出殷殷的鲜血来,她想抽回却没有力气。 “不想余生做瘸子的话,就让我看看。”他说着,已掀开她的裙摆,原本纤细匀称的小腿肿起老高,一道极深的伤口蜿蜒其上,触目惊心。 冉念烟也被自己的惨状吓了一跳,却不肯让徐夷则碰自己,扶着窗框和他较劲,急道:“不劳你费心,明日就回去了,回去再说。” 徐夷则抱起手臂,眯眼打量着她,极不认同地道:“你想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才几岁,我都几岁了,真把我当禽兽了?” 冉念烟无言,她怎么会知道徐夷则的私德如何,在他眼里,自己的确是个女孩子,可她心里什么都明白。 徐夷则笑了,在昏灯下,那笑意显得恻恻生寒。 “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也不用在乎别人,你怎么想我,我便怎么对你。你当我是君子,我就是君子;你当我是禽兽,我也不在乎如你所愿做一回禽兽,反正这里崇山峻岭,多一具鲜嫩的尸体,不到一日就会被豺狼虎豹吞食干净,你可要想好了,是想让我做哪种人?” 冉念烟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对他的恶意,冷声道:“你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必轮到我决定?” 徐夷则道:“当然和你有关系。”若不是你,我怎么会重活一遭。 “关系着你想不想活命——你拿我当禽兽,处处设防,不止血,不疗伤,终夜不合眼地提防我,又冻又饿,就算是不要这条命了,我又何必对这个将死之人假充君子。” 你也知道自己是假充的君子。 冉念烟无奈地苦笑,由着他在自己腿上推捏了一番,将骨骼正位,只觉得剜心割肉一般,可骨骼复位后,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