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跌在山石上,昏死过去。 顾夕长长吐纳,双目微睁,眸子里波澜未息,仿佛星辰日月,光霁耀眼。他一震双臂,绑绳寸寸折断,断绳迸射出去。他缓缓从地上撑起来,掩了衣襟。大腿被绳子扯得太狠,一动就撕裂般的痛,他吸着冷气从外袍上撕下一块布,擦了擦。腿上还有有粘粘的液体,是那几个人自己撑不住,先泄在他身上的东西。顾夕嫌恶地几欲呕吐。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了洗。腿上仍上疼,估计是真扯伤了。顾夕拖着步子走回来,却听身后山口有马蹄声?那群骑兵又返回来了?顾夕戒备地看过去,却是一人一骑。 那人进了山谷,与顾夕打了照面,愣住。 顾夕忍着疼,几步掠过去,将人从马上击落。 “呀呀。”那人不防备,伤了腿,头破血流。 顾夕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死士,是摄政王的死士。”那人颤抖着回答。一边环视现场惨烈的战况。摄政王在山谷那头截住了想截的人,又不放心这边,派他回来传令将人带回营,不知怎么本该昏迷的人却这么精神。 “死士?”顾夕嫌恶地看着他,“这么怕死也叫死士?” “是为国效死的骑士,不是寻死之士。”那人争了一句。 “你们自己倒是惜命,别人的命就是草芥?”顾夕抬手指指那些死去的剑奴们。 “王爷急着问口供,再说两军对战,对战俘还用仁慈?” “那你成了我的战俘是不是也该杀掉?”顾夕反问。 那人僵了一下,无法出声。顾夕不再理他,自己闭目调息。顾夕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见那人头破血流的恍若未觉,只呆呆地看着自己。顾夕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到底顺手扯了条布递给他。 那骑士怔了下,接过布命,裹在头上。 “领头的,就是你们摄政王?人哪去了?”顾夕看了看不远处的河水,舔了舔唇,他渴得要命,可腿疼得要命,实在不想再走过去。 “追你同伙去了。”那人腿也断了,身上倒是有水袋,他迟疑了下,看着面前少年绝美的侧颜,到底没敢拿出来给顾夕喝。 顾夕明白马队是去追万山了,万山不是他同伙,他也懒得解释,转头问了句,“为何追他?” 那人被顾夕漂亮的眸子盯着,顿感手足无措,额头冒汗,蜇得伤口一跳一跳的疼,“啊?摄政王为何去追?”他语无伦次道,“他……手里有我们的人。” 顾夕大概听明白了。他记得万山马鞍上一直都按着个人,估计摄政王就是追他去了。 顾夕赶紧爬起来。摄政王去追人,只把他们几个留在这儿,也就是说人一定是要回来的。他没有把握迎上一百名死士,决定赶紧撤离。 “你不杀我?”那骑士神色异样地看着他,“要把我带回去做奴隶?” 顾夕没空理他,燕祁人对战俘残忍,这是众所周知的。顾夕现在自顾不暇,没空去教化眼前这人。他忙忙地捡了件短兵器武装了自己,自己牵了匹马,艰难地翻身坐上去,“得了,你自己逃生去吧。我得走了。” “哎。”那人拖着条断腿,扶着大石站起来,叫住顾夕,“别去离风口啊。” “怎么?” “那里有埋伏。”那汉子沉了下,“你不杀我,当我报你一恩,你别去离风口了,那里通往北营的必经之道上,有一段峡谷遍埋了□□。” 顾夕霍地睁大眼睛。 那人以为顾夕不信他,忙解释,“不骗你。我是百夫长,埋□□的活,都是我带人干的。这两天犯了小错,被降为十夫长的。”那汉子面上有些发红,“你不杀我,还替我裹伤,我报还你。” 顾夕遍体生寒,“你们想杀皇上?” “啊?”那人没料到顾夕这么敏锐,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是针对小皇帝的。” 顾夕焦急地抬头看日头,“什么时辰了?”他只觉得自己遍体生寒,连身体都打颤。今天是赵熙要来离风口的日子,她的车驾走到哪里了? 那人见顾夕急火火地攀鞍上马,扯着大腿疼得直吸冷气,不禁也着起急,“你千万别往离风口去,我们王爷正往连那赶,他在谷里,□□就不会引燃。” 顾夕满心里全是赵熙的安危,他咬着牙坐上了马,心跳如鼓,“这么好的时机,摄政王为何不一网打尽?” 那人并不知道许多,摇头,“不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