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往北有一处野狼滩,到处都是碎石坡,还有大草淀子,轻易咱们都也不敢进。再往草原里面,大大小小十几处,都是凶险的去处。” 祁峰皱眉,“探报可见有新的塌陷?” “午前巡逻时,兵士在野狼滩边上,就听见里面轰隆隆响……” 祁峰心里一紧,“先去那儿,立刻召集全部人马,进去寻人。” 堡长眉头拧了拧,帐中其他偏将也是面有惶恐之色。 祁峰狐疑抬眉,却未多言。 不多时,人员集结在帐前。 “君上,集合好了。” 祁峰一时也不想多等,起身就要出帐。丹顿却在身后跪下。丹顿是世袭的堡长,在此处镇守也算是世代。他一跪,身边的副将们也哗啦啦跪下。 “怎么?”祁峰微皱眉。 “君上。”丹顿抬头,眼中竟有决绝之色。陛下说要全体集结,可他真拿不出那么多人。眼瞅着陛下一走出帐子,就要败露,丹顿直接跪下请罪。 “咱们一堡三千军士,常年镇守边防,未敢有一丝懈怠。早年边境战事不断,兵士们也都是悍不惧死的……只是……草原冬天酷冷,寻常可要人命。若是被大雪封山,十天半月还是短的,不到来年春天开化,断是没有吃食可寻的……” 祁峰眉头微动。兵堡屯兵,食物多是自给自足。王庭拨下来的,是兵器物资,甚至战马都是兵堡自己饲养。丹顿和帐中所有的偏将都抬头看他,眼中挂满恳求。 他抬手止住丹顿的话,“朕常年征战,知道草原冬天的厉害。冬季给养不足,草料也不足,堡中当养不起这么多人和马。方才朕观堡中不过千余人,剩下的当是趁休战,换防回家休整了是吗?” 丹顿无地自容,叩下,“君上,奴才等世受主子恩典,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些都是奴才安排的,与其他将士无关,求您只惩罚奴才一人。” 祁峰紧紧抿着唇,他上前,一把拉起丹顿,携他出了帐子。 扑面的北风漫卷着雪花,刮在脸上,睁不开眼睛。祁峰站在高坡上,朗声,“诸将士,大燕有诸位血肉铸成的屏障,才保境内一片安定。如今天降寒雪,边境休战,诸位随朕入草原搜寻遇险之人,功成后,朕亲率诸位返回王庭,休整。” 台上一片寂静,只余风声。诸人都仰头看着他们的君上,为这前所未有的命令而感到震动。 “君上,君上隆恩啊……”一个老兵带头,诸人中突然爆出震天喊声。帝君亲自来边防,带他们回王庭去,台上诸人无不喜泪纵横。 祁峰目光投向台上诸人,胸中也有激荡,他手中无兵符,但他有玉玺,可颁布皇命。他要一个兵堡一个兵堡地,把所有兵士都带出草原去,带离这冰寒的死地。想至此,三年前,那个初率兵士征战草原的一腔热血,仿佛又在胸中沸腾。兵符,不过是一个物件,掌控它的,是燕祁的帝君,一心中兴燕祁的他,怎可为这一个小小的冰冷铁块,而束手束脚? 想至此,祁峰豁然开朗,他振声,“传朕军令,周边五个兵堡尽起兵,搜寻方圆三十里。以烟火为号,必要在天明前,寻到遇险的人。之后……”他目看北边,遥指王庭,“之后,随朕一同回家。” “是。”台上震天地响。飘簌簌的雪花,似乎也被震动,在场中搅起无数旋涡。 --- 顾夕闭目,感受药力的作用。 他自幼生在宗山,珍稀药草什么没见过,没尝过。从喝第一碗药始,他就尝得出,里面都有什么。养气也抑制内力,只是不知是哪位大师,能将这样矛盾的两样药效完美地融在一副方子里。如今,他终于明白了。 “药王爷爷,你的药理与先生比,孰胜孰负?” 药王对少年突然的发问,有些意外,他愣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