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站在身后的祁峰,惊心动魄,他惊得长吸冷气,“陛下……” 赵熙并不回头看他,脸上全是冷厉笑意,眸中的泪都扑簌簌地落下,她整个人倾身压向顾铭则,将人直按在地毯上。 “又有什么惊愕的?本就是订给我的侍君……”她转过头,扫了眼祁峰,又转回,死盯着顾铭则,眸子里一片冷清,“铭则,你可知,顾夕的初合是怎样的?” 顾铭则的眸光缩成了一个暗淡的光点。他想到了顾夕小腹上的那道伤,线报上提过,却无人知道具体情形。他眼睁睁看着赵熙撤出手,“嘶”地一声,猛地撕开他的外衫。顾铭则衣襟大敞,露出的素色深衣里,一大片胸膛隐隐可见。 祁峰真的是魂飞魄散,他重重跪下,“陛下……” 赵熙并不为所动,她抬起一膝,压在顾铭则小腹上,内息激荡,顾铭则痛哼出声。 “那天,冰雨里,朕……我,我真是疯了……”赵熙痛惜。纵使将当日在场之人全都清理干净,又有何用?印在生命里的痛,日久弥深。 “当初,他拼了命地入了天阁,好下山来我府中找你,内伤缠着他,直到你死遁了,也没让他好过……”赵熙挥开顾铭则的手,膝上加力。 祁峰惊道,“陛下,死遁的是臣侍,在公主府的不是兄长。” 顾铭则脸色如白纸,咬着唇,看着头顶上的人。 赵熙冷静异常,语气中透着森寒,“如今,你也来尝尝滋味如何?”她一只手悬地顾铭则深衣的右衽上,只要轻轻一剥,便坦诚相见了。 帐内一片死寂,四道目光都落在赵熙的手指上。赵熙手微抬,忽然扬起,重重地一巴掌,挟着全身的力气,抽在顾铭则脸颊上。 顾铭则脸一侧,唇角全裂开了。 预料中的疯狂并未继续,甩了一巴掌,赵熙冷冷地放开手,站起身。 她甩了甩有些麻的右手,掸掸并未有明显皱褶的长裘,淡淡吩咐道,“起身,整衣吧。” 祁峰不明所以,顾铭则仰躺在她身下,却是面如死灰。 祁峰估摸着顾铭则内息被赵熙震伤了,作势想上前扶。顾铭则向后缩了下,用目光示意他别动。果然赵熙目光扫到他,冷冷道,“中宫……” 祁峰僵住。 “跪到帐外去,等朕给夕儿疗完伤,再腾出手算你的账。”赵熙挥手赶人。 帐外全是燕国亲兵,祁峰却没辩,只担忧地看了看顾铭则又扫了眼床上的顾夕,掀帘走出帐外,带起一阵凉风。 帐外一片低低惊呼声,继而祁峰沉声喝了一句什么,瞬时肃静。 赵熙站在一边负着手,看顾铭则。顾铭则撑起来,衣襟大敞,腰带散乱。 “整衣。”赵熙沉声。 顾铭则顿了下。 赵熙瞧着他拢衣襟,系腰带,负手冷笑道,“瞧,并不是谁都能爬上龙床。” 这话可谓粗俗露骨。顾铭则再怎样,也是世家子弟出身,他垂下头,紧着整衣裳。 赵熙坐回顾夕身边,心内一片沉寂。 人的情绪再强烈,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这也是所谓的真心不能轻付与吧。赵熙方才一试,才完全把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于顾铭则,无论当初怎样,无论过程怎样,都不会被这个男子牵住心神。 赵熙待顾铭则基本穿好,便抬手示意他近前。 顾铭则垂下目光,重跪回到她膝前。 赵熙唇角冷冷向上牵了牵,“顾卿,方才折腾了这一番,你可知朕要你明白什么?” 顾铭则轻轻叹了口气,点头。 “哦?”赵熙微挑眉梢,“讲讲。” 顾铭则抬头看她,“陛下是清醒的,接下来要做出任何决定,都不是一时意气,我们,无须置疑。” 赵熙眉梢动了动,与顾家大郎说话,倒是真不费力,还是离得最远的他,是她的知音。不过,休想再把控朕的人生。赵熙心里狠狠道。 “好了,说说,夕儿,如何得救?”赵熙郑重地看着他,她心中明白,要救活顾夕,必不简单,不然为何顾铭则和祁峰会有分歧,拖到现在也无法施救?她直接把祁峰撵出去,也是为着做决定时,不会被分心。 顾铭则沉吟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