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坐在四阿哥床前,看着四阿哥喝她亲手熬的安神汤。 “今儿听说阿玛出事了,我和伊尔哈都要吓死了,偏张起麟又不让我们进!”茉雅奇还有些气闷闷的。 四阿哥喝完了汤,弯唇笑了笑,“太医在诊脉,人多了不方便。再说,阿玛又没什么事。” “那听起来也很悬啊,”茉雅奇又抬头看了看包着纱布的苏伟,“今天又多亏苏公公了吧?” 苏伟讪笑了两声,被四阿哥瞪了一眼,“他就是个没本事还硬逞能的,今天要不是有人及时制住了惊马,你们苏公公现在就在床上躺着了。” 茉雅奇低头笑了笑,“阿玛以后出门可一定要小心,多带些护卫,车夫也得挑好的。等十五过后,我们跟着福晋去上香,到时一定要给阿玛求道护身符来。” “好,你和伊尔哈求来的护身符,一定最是灵验……”四阿哥微笑。 茉雅奇收拾了汤碗,带着宝笙告退,苏伟一路把大格格送出了院门。 茉雅奇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苏公公,那位之前寄住在咱们王府的李公子是什么人啊?” “李公子?”苏伟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是李卫,“哦,他是个户部的小郎中。王爷看他办事挺,挺有勇气的,有心提拔他。” 想起那被坑掉的八百两银子,苏伟就对这位未来的名臣没啥好感。 “哦,”茉雅奇微微低头,没再多说什么,冲苏伟笑了笑,转身走了。 苏伟还有些莫名其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惊觉不对! 大格格好好的,提李卫那个臭小子干什么? 午时,乾清宫 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地奉召前来,康熙爷想起了早上的事,心里越发憋闷,“这些年,朕对胤誐处处优待,破格赐他郡王爵位,又为他定下了身份高贵的博尔济吉特氏。说到底,朕也是念在遏必隆的辅政之功,念在孝昭,念在他亲生额娘温僖的份儿上。” 李光地垂首静听,康熙爷眼神一寒,“可他倒好,白长了年纪,白长了脑袋!整天净做些愚不可及,让朕丢尽脸面的事!” “皇上息怒,”李光地微微躬身,“敦郡王只是孩子心性未去,人还是耿直的。” “耿直?”康熙爷往桌案上一拍,“你没看他今天做了什么好事?在皇城脚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想要干什么?他想要弑兄!” “万岁爷言重了,”李光地放轻了口气,“马车相撞,最多就是受伤,哪会出人命呢?郡王爷应该就是想出口气,他即便再不懂事,也应该知道杀人就要偿命。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兄长,还是皇家的嫡亲血脉。” “哼!”康熙爷往椅背上一靠,“朕就是怕,他都没长那颗能想到后果的脑袋!只知道一味争强斗狠,刚愎自用……” “郡王爷确实需要管束,”李光地抿了抿嘴角,“不过,如今朝上并不安稳,郡王又身牵钮祜禄氏跟博尔济吉特氏,万岁爷还是得三思才好啊。就是,雍亲王难免要受些委屈,不知王爷能不能忍下这口气。” “胤禛也是个直性子的,”康熙爷叹了口气,“这次,他替胤誐瞒下了户部的丑事,已然是在为皇族颜面考虑了。结果,又因为胤誐的鲁莽险些吃了大亏!如今,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朕也怪不得他。” “万岁爷!” 两人正说着,梁九功端了热茶,躬身而入,“万岁爷,李大人,喝碗茶,歇一歇吧。” “有劳梁公公了,”李光地接过托盘,亲自奉茶给还在生气的康熙爷。 梁九功却没有适时退下,踟蹰地站在原地。 康熙爷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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