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别墅本就是当初尚云璐和冼笠然的婚房,哪怕现在已经留给冼淼淼,但冼笠然住在这里毕竟名正言顺。作为自己的生身父亲,只要冼淼淼没有证据指名他确实犯了无法容忍的大错,就不可能将他赶出去。 鉴于平时冼笠然和情/妇苏恒行动比较隐秘,冼淼淼想要找到充足的证据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而她实在无法忍受跟这个混蛋在同一空间中多待一天…… 确定了首件要做的事情之后,冼淼淼直接给外公尚清寒打了电话,开门见山的说出请求。 她毕竟还只是一个未出校门的学生,就算能对未来经济走向如数家珍,人脉和正式谈判方面还是不足,卖房子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让外公来帮忙吧。 听后,尚清寒沉默许久才微微叹了口气,“淼淼,你已经很久没给外公打电话了。” 一听这个,冼淼淼的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外公,对不起。” 尚云璐去世之后,冼淼淼就跟失了魂儿似的,终日跟狐朋狗友们在外酗酒、飙车,再不然就是回家跟冼笠然吵架,几乎要把这个疼爱自己仅次于母亲的外公忘到后脑勺,又哪儿想得起打电话呢。 尚清寒对她疼爱有加,又怜惜她丧母,自然不会怪她,“你是个好孩子,外公知道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的冼淼淼泪如雨下。 对于房子的事情,尚清寒并没多问,只是反复确认了孙女的心意之后,轻描淡写的说会帮忙联系合适的买家。 最后的最后,老爷子甚至像是带了点哀求的说了句,“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吧,外公老了,一个人有些寂寞。” 尚云璐跟冼笠然的婚事,其实老爷子是不太赞同的,同为男人的他太清楚冼笠然这样的人会在面临选择的时候给出什么答案。但一来惜才,二来他也不愿意违了女儿的意愿,就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赌/博…… 眼下女儿去了,明摆着孙女斗不过心狠手辣的女婿,老爷子几乎夜夜难寐,现在听到孙女想要卖掉房子,竟然也生出了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经商和做人都是一样的,有舍有得,如果分明已经确定自己的优柔寡断会便宜此生最恨的对手,那么该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关键时刻哪怕是自损八百也无所谓。 就像这栋房子,或许一般人都会想要留着做个念想,可有冼笠然那样的虎狼环伺,又怎么会容许女儿的痕迹存在?与其留着让外人鸠占鹊巢,还不如忍痛毁了! 冼淼淼回到家的时候,冼笠然也才刚进门,狭路相逢的父女两个人在玄关处齐齐沉默,都有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感觉。 过去的三个多月里,冼淼淼几乎一见到自己就会又哭又闹,激动的时候甚至还会动手,而现在对方竟然如此平静,冼笠然竟分外不适应了。 过了好久,冼淼淼率先开口,“你跟苏恒的事情。” 冼笠然微微挑起眉头,心道果然又要开始了吧。 “去客厅说吧,”他不动声色的的说道,“几天没回家了,累了吧?” 冼淼淼在心里冷笑一声,说,“不用了,几句话而已,说完了我就上楼休息。” 见她这么坚持,冼笠然稍微一愣,点点头,“你说。” “我同意你跟苏恒的事情了。”见冼笠然忍不住外露的惊讶和窃喜,冼淼淼越发对他厌恶起来,“另外,我已经拜托外公帮忙联系房子的买家了,时间不等人,你最好还是快点另外准备新房吧。” 听到这里,冼笠然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了,他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你要卖房子?哪所房子?” 冼淼淼抬手摸了摸玄关柜上面造型优美别致的花瓶,淡淡道,“当然是这所。” “胡闹!”冼笠然脸色一变,骤然抬高了嗓音喝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卖掉房子你要住哪里?又去跟别人鬼混吗?!”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会忍不住将这个花瓶狠狠砸到他脑袋上,冼淼淼如是想到。 但现在,她所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嘲讽。 这是怎样厚颜无耻的一个男人啊,哪怕抢夺家产这种事情竟然也能打着为了自己、关心自己的旗号? 瞧这一副正义凛然的嘴脸,听那一口正直肃然的腔调! 冼笠然怎么可能是关心自己呀,他只是不舍得这栋房子而已。要知道,眼下想要在寸土寸金的望燕台市内购入一套合乎心意的房子的话,但凡地段稍微差不多点也得七八百万,而且还是那种集体住宅小区,还不能太计较面积!再加上装修、各种家具摆设和其他软硬件设施…… 好歹他大小也算是个名人,难道还要住那种不上档次的房子? 更不要说迎娶苏恒需要举办的婚礼各方面花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