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基本可以确定任栖桐没说谎,但心头怒气还是难以平息。 好端端的出去,竟然挂彩回来,还是为了别的女人! 见她还关心自己,任栖桐不禁有些喜形于色,忙脱了外套过去,心里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用临走前辛德森交给自己的“装可怜”招数…… 伤口上面还包着纱布,冼淼淼一看那个面积就心疼的了不得,“算了,还是不看了。” “没关系的。”任栖桐二话不说就麻利的将纱布扯下,反复向她证明自己恢复良好,“其实伤口不深,就是看着吓人,再过几天就可以不用包了淼淼?” 见冼淼淼呆呆的不说话,任栖桐也有点后悔,觉得不应该这么冲动的,盘旋蜈蚣似的伤口确实不大好看,万一把她吓到就不好了。 那扭曲狰狞的伤口刚一映入眼眶,冼淼淼就鼻头泛酸,她忍不住冲任栖桐低吼,“你傻啊!还不赶紧包起来!被细菌感染了怎么办?” 冼淼淼心里好像泡了颗柠檬,又好像有人用手攥着似的疼,真可谓是百感交集。 她沉默了好久,才认真说,“任栖桐,咱们都先冷静下,好吧?” 刚还以为雨过天晴的任栖桐一怔,脸上罕见的带了急色,“你要跟我分手吗?” “不是分手,”冼淼淼摇头,表情复杂,“只是我心里有点儿乱。行了,我还有工作,你先回去休息吧。” “淼淼?!” 任栖桐看着她背过身去,这已经是无声送客了。 他慌了,出生以来头一次这么慌。 真的会分手吗?在他习惯了跟一个人相伴之后?! “别这样淼淼,”他第一次用带着哀求的语调说,“你回头看看我。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好不好?” 他把带回来的几个礼盒轻轻摆放在桌上,然后跟它们一起等前面的人转身。 “再说一次,我没有要分手,”冼淼淼强忍着不回头,同时在心里补充一句,至少是现在,“你应该也一夜没睡吧,回去休你干嘛?!松手!” 任栖桐突然快步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搂得紧紧地,“不松。” 冼淼淼又气又恼,刚本能的挣扎了下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便又不自觉的放弃了挣扎: 胳膊上的伤还渗血呢。 “都是成年人了,”她恨恨的掐了任栖桐那只完好的手臂几下,又用高跟鞋跟碾他的脚面,“别耍无赖,快松手!” 上班呢,这样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的算什么事儿?!要是等会儿有人过来怎么办! 任栖桐没说话,脚面生疼也不躲不闪,只是把脑袋埋在冼淼淼颈窝中,用沉默代表自己坚定不移的回答。 他不敢,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立刻跑远,然后再也找不回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好说歹说都不听,冼淼淼也无奈了。 认识这么久,任栖桐从来都是成熟稳重又可靠的,她从没想过对方竟然会这样耍赖! 难不成不要脸也是人格魅力的一种? 良久,冼淼淼叹了口气,说:“任栖桐,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别人是死是活跟我无关,所以根本就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也不想我爱的人那么做。” “我喜欢你的绅士,但也自私的希望只为我一个人,至少,你在决定去帮助别人之前,请先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好吗?” “我不稀罕虚名,也不想要什么狗血的荣誉或是别人的感激,更不想哪天突然在见义勇为烈士名单或是什么鬼东西上看到你的名字,你懂吗?” “对不起。”任栖桐闷闷的说了句。 “别跟我说对不起!”不说还好,一说冼淼淼反而来了火气,她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拿后脑勺狠狠撞任栖桐的下巴采取报复,然后气道,“因为这就意味着有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直接损害到了我的利益,我讨厌这样!” 任栖桐忍不住微笑起来,单从这一点上说,他们还是很相配的,对吧? 越说越来气,冼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