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上半辈子过得惨,丈夫不爱,妾室不敬的,但这与念书不念书没有直接关系,主要还是出身太低。想如今,他已官至相国,女儿就算一个大字不会写又怎样?谁敢欺负她了?不要命了是不是?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女儿念书这事儿确实操之过急了些。只是……也不该作弊呀! 老太太一边哭着一边飞快地瞄了儿子一眼,又道:“她还不是怕考砸了给你丢人才出此下策的?都是你们逼的!你还好意思打她!” 娘说什么都是对的…… 陆相国灰溜溜地走了。 不多时,陆卿过来喊陆薇回蔷薇院。陆薇好不容易才从蔷薇院跑出来,现在就回,不是等着被父亲收拾吗?她才不会中计。 陆卿倚在小暖阁的门口,看着落了帷幔的大床道道:“想躲到几时啊?” “躲到你们不打我了。”陆薇从帷幔里探出一颗小脑袋,低低地说。 陆卿好笑地说道:“现在才知道怕,早干嘛去了?我每日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路上,就为了回来给你补习,你倒好,尽去做小抄了。我要是爹娘,定打得你这辈子都记住。” 陆薇连忙捂了捂自己的小屁股:“别打,刚被大白咬过,还疼着呢……” 陆卿被她蠢萌的小熊样逗笑了:“你把逗大白的心思花一半到学习上,都不需要作弊了。” 陆薇嘀咕:“逗大白不需要脑子,学习需要脑子,能一概而论吗?” 见大哥不说话,她挑开了帷幔,厚着脸皮,软软地说道:“大哥,我已经很惨了,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笑我的……尤其那个霍灵儿,她说的话难听死了……你去和爹说一声,让他别打我……” 陆卿缓缓走了进来,故作严肃道:“我看这回你是该打。” 陆薇的眼圈一红,泪珠子又不要钱地往外掉了。 全家都怕她哭,她哭起来又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种,会让人感到心烦,她就是一抽一抽的,泪水无声地滚落,每一滴都好似能滚到人的心尖儿上,灼得人心尖儿发烫。 陆卿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啊,再哭我可真不管你了。” 陆薇见好就收,抱住大哥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了!” 她脸上还挂着泪水,鼻子里又吹着鼻涕泡泡,这样笑起来,其实是有些瘆人的。陆卿觉得自己一定是爱惨了这个妹妹,才会觉得她满脸鼻涕都可爱得要死:“洗把脸,回去给爹娘认个错。老躲在祖母这儿,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我向你保证,你躲得越久,爹越生你气。俗话说得好,堵不如疏,爹心里那口气不发出来,你这辈子都崩想安宁。” 陆薇想象了一下她爹大发雷霆的样子,吓得小身子抖了抖,决定听大哥一次——主动认错。她洗了脸,随大哥离开了翠竹院。老太太不放心,叫穗儿跟着,被陆薇拒绝了。既然认错,就得有认错的态度,带上穗儿,就跟带着老太太撑腰似的,不像是认错,倒像是示威了。 陆薇回到蔷薇院,当着爹娘的面好好生生地认了错,并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 陆相国看她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心里的火就跌了一半,若敢带老太太的人,他非得事后叫她知道狐假虎威的下场。况且他也不是非得教训女儿,女儿知错了,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了女儿抄写《论语》一百遍。 只要没打人,老太太不好管。 当晚,陆薇就惨兮兮地坐在了书桌前抄写《论语》。 ☆、再遇 抄完一百遍《论语》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没日没夜都抄,黑眼圈都给熬了出来。拜她爹所赐,《论语》她算是能倒背如流了。 不过噩梦般的日子刚结束没多久,又一道地狱般的噩耗砸在了陆薇头顶——考试成绩出来了,不合格。 陆薇饱受打击,其实她早该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内心仍存了一丝侥幸,没想到,老天爷连这丝侥幸都不给她。 陆卿看妹妹趴在桌上,颓废地划拉着白纸,笑了笑说道:“多大点事儿?不就才‘落榜’一次吗?没听说十年寒窗苦读,还都不一定能考上呢。” “你那是科考,我这是个小不拉几的入学考,我连这个都过不了……我都没脸出门了……呜呜……”陆薇伏案大哭,就差没哭出眼泪。 陆卿靠在门框上,斜睨了妹妹一眼,挑眉道:“真不出门啊,听说长安街今晚有灯会,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