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立刻一动不动了,假装自己一直待在原地。 申屠川冷笑一声,像召唤小狗一般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季听默默走到他身边,跪坐在他脚边的脚踏上,手还乖巧的帮他捶着膝盖:“陛下找我什么事?” “今日孤要好好教你这宫里的规矩。”申屠川眯起眼睛。 即便季听没看他的脸,也能猜出他此刻的表情,应该是找到新游戏的得意样子……所以她又无意间成了他的新乐子是吧? 季听叹了声气:“陛下平日辛苦,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奴才去做的。” “孤要杀了你。”申屠川面无表情。 季听顿了一下,奇怪的看向他:“为啥?” “因为你现在变相拒绝孤。” ……什么时候心思这么敏感了?季听沉默片刻,挂上一脸假笑:“奴婢哪敢拒绝,只是担心陛下身子而已,若陛下要教,那奴婢用心学便是。” “怎么,你很不情愿?”申屠川挑眉。 季听笑得更开:“奴婢超喜欢的。” 申屠川这才满意了,从床幔上摘了个驱虫安眠的香包,倏地一下扔到了不远处:“去捡。” 季听:“……” “还不快去?”申屠川不悦。 季听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这便是陛下要教奴婢的规矩?”这特么不是在训狗吗? “正是,孤要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无论何时,都要听孤的话。”申屠川声音有些泛凉。 季听顿了一下,知道他还在记恨自己违背他的意愿帮胖姑娘的事,不由得轻叹一声气,听话的去捡香包了。 香包一捡回来,申屠川便又扔了出去,季听脸色木了一瞬,又一言不发的回去捡。两个人就这么一直重复,季听心里憋着的火气越来越大,申屠川却丝毫不见收敛,两个人在烧了地龙的宫殿里,竟然都出了一身的汗。 在最后一次丢出去后,季听走到香包跟前,蹲下去的瞬间眼睛眯了起来。狗暴君是个惯会得寸进尺的,她如果指望他自己良心发现放过自己,还不如自己想想办法摆脱被当成小狗一样戏耍的困境。 于是原本要捡香包的手停了下来,季听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申屠川等得不耐烦了,便斥了一声:“这便不行了?还不快给孤滚过来!” 季听却还是不肯动,只是小小的缩成一团,拿后背对着他。申屠川心头火起,黑着脸朝她走去,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孤唤你你没听见?” 季听不语。申屠川半点耐心都没了,直接上手扒拉她的肩膀,强行把她调转过来面对自己,结果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她眸子生得极美,美到有些凌厉的地步,很难叫人将她和弱女子联系起来,可她此刻眼底泛起泪光,生生弱化了那种凌厉,一双眸子只剩下了美,惊心动魄的美。 申屠川顿了一下,还未开口气势上先矮了半截:“你哭什么?” “陛下欺负人。”季听用奶奶的鼻音说完,便开始乖乖的擦眼泪,样子看起来好不委屈。 申屠川冷着脸:“孤在教你规矩,你觉得这是欺负?” “……奴婢知道自己替旁人求情,陛下不高兴了,陛下想怎么罚便罚好了,犯不着用这种方式羞辱奴婢,”季听说完停顿片刻,突然像委屈爆发了一样,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奴婢哭不是因为陛下,而且因为生自己的气。” “什么意思?”申屠川蹙眉。 季听吸了一下鼻子:“陛下从奴婢一到这里,就变着法的羞辱奴婢,可奴婢对陛下的喜欢却没有减少半分,陛下说哪有奴婢这么没脸没皮的女子,简直为了陛下尊严都不要了,奴婢不该生自己的气吗?” 说着说着,似乎愈发难过起来,捂住脸嘤嘤的哭……其实是因为这会儿有点流不出眼泪了,怕他看出端倪,所以故意把脸盖住了。 她说完这些便仔细的听着申屠川的动静,想看看自己撒娇打诨的方式对他有没有用,结果听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半晌,在她快要忍不住抬头偷看时,听到申屠川的声音从上空响起:“孤是天子,你心悦孤乃是你天大的荣幸,何来丢脸之说?” 季听:“……”她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