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称呼给绕得头晕不已,却也只能哭笑不得地收了手,望向了一旁好整以暇的弟弟:“这话是你教给他的?” “不是我,他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先生。” 穆羡鱼不由轻笑,把立了功的小家伙揽进怀里,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背。又抬了头望向太子,摇了摇头缓声道:“二哥,我在宫中待不下去的,这样注定不是办法——其实我原本以为躲到江南就没事了,老国公一路派人连追带赶地把我给轰到江南,大抵也该是这个用意。可我却没想到,我才到了这里,你居然也跟了过来,甚至连父皇开春也要来……照这个势头,我是不是应该再往南跑得远些才行?” “不要胡闹——再往南面气候潮湿,又多瘴气,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太子无奈地望着面前倔起来谁都管不住的弟弟,极轻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放弃了把这个弟弟给绑回京城的念头:“也罢——你若是喜欢江南,就在这里待着也无妨。左右章家也在这边,多少也能有所照应……” “这倒未必。” 穆羡鱼摇了摇头,轻笑着无奈道:“二哥,你大概还不知道——虽然老国公一路追着我们,我们却也是追着线索一路过来的。那个茶饼的出处就是章家,要不是你在那里占着地方,我们今天或许就杀过去质问他们了。” “茶饼是章家的?” 太子目光忽然一凝,蹙紧了眉寻思了半晌,却还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可凡是章家进贡的东西,都会有特定的标记,府里也有专人记录——如果是他们送的茶饼,不可能连查都查不到……” “二哥,我其实到现在都没大弄清楚,那茶饼究竟是打什么地方来的,送到宫里做什么,你本来又应该把它给谁。” 穆羡鱼神色却也跟着凝重了下来,望着太子正色道:“我其实是不爱喝茶的,你一向只饮雨前茶,这个我也知道。这茶饼送上来,不该是冲着我们两个人的才对,你把它拦下来偷偷给了我,是因为它能除湿润肺有养生之效,可如果你不拦下的话,它原本是应该送到谁那里去的?” “它——” 太子一时语塞,眼中竟带了些心虚的意味,半晌才轻咳了一声无奈道:“它自然是应该给父皇的——自打昔日母后离世,父皇的吃穿用度便管理的越发严格,下方所有上贡到父皇那里的贡品,都要派专人查验过后才可进宫,而我接管东宫之后,这件事便归到了我的管制之下。我有时便会以不合规制为由,私自做主拦下些东西,然后叫人偷偷送给你,谁知道这一次居然就这么准,正好就叫我给撞上了……” “二哥……你这个算是以权谋私吗?” 虽然早就觉得自家二哥之前的那些个借口怎么都说不通,却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真相。穆羡鱼一时只觉头大如斗,扶着额哑然失笑道:“我从小就不是在皇宫里过的锦衣玉食的日子,那些东西也不过只是可有可无,没有就没有了,二哥又何必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是冒风险……我只是气不过罢了。” 太子摇了摇头低声应了一句,静默了片刻,才终于苦笑着摇了摇头,极轻地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不缺那些东西,我只是觉得——我心中始终过不去这一个坎儿。当初你初入宫时,他们肆意克扣你的吃穿用度,我那时候年纪尚小,一气之下去找父皇告状,可父皇却不过只是说了一句‘随他们去’。我当时就在想……既然随他们去,那自然也可以随着我来。既然父皇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克扣你的东西,那我便从这一路替我弟弟找回来——我弟弟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就要受这样的委屈?” 穆羡鱼静静听着他的话,神色未动,眼中却已有隐隐水色闪过。太子见他不语,目光止不住地微黯,却还是扶了他的肩缓声道:“三弟,你放心——那些东西被我拦下后,都是先入的太子府,就算有一天父皇真要追查,也与你毫无干系……”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非要把我说哭了才甘心?” 穆羡鱼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浅笑着摇了摇头,用力眨去了眼中湿意。望着面前的同胞兄长,清了清嗓子才又缓声道:“二哥,我不怕与你有干系——在那座深宫里面,我也只能与你一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