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还挺长,下端直直垂落在腰部。 “四表哥,你动作也太快了。”简直快如闪电,她完全没看清四表哥从哪掏出的面纱,就已经给她戴好了。 萧绝似乎听岔了她的意思,以为她不愿意这般快戴面纱,想将脸露在外头,展示展示她的美呢。美人么,永远将脸藏起来,甚少展露,就跟白长了一张美脸,无人欣赏似的,也确实无趣。 这样是说得过去的,于是,萧绝笑着安慰道:“现在人多,你先忍忍,等会儿人少了,你再取下来。” 傅宝筝听了,眨眨眼,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到底不是笨人,脑子一转,便明白四表哥在说什么了。 顿时恼得直打他手臂,娇嗔地瞪他一眼:“你说什么呢?我指的明明是你掏面纱的动作太快……哪里是你想的那层意思?” 她最是乖巧不过的,若不是有四表哥在身边护着,依着她的性子,走出院门就戴上帷帽了。不戴帷帽,是给四表哥面子,他倒好,还误会她不想戴面纱,想给那群臭男人看? 傅宝筝真是气死了,光瞪男人一眼还不够解气,又甩开他牵住她的手,气哼哼地加快步子往前走。 萧绝甚少看到她这样撒娇的小模样,娇气可爱,看得他心里痒痒的,真恨不得将她扯到怀里,亲上一口。 可眼下人多,显然办不到,只能偷偷儿在心底幻想亲一口了。 幻想过后,才加大步子去追她,重新牵住她小手,贴着她莹白的小耳朵,低头道歉道:“好好好,是四表哥错了,好不好,谁叫你长得太美了,我舍不得你给别的男子瞧了去,一时心急,就想左了。你饶恕我这一回,好不好?” 傅宝筝再次甩开他的手,继续自己走自己的,任凭他怎么呼唤,就是不搭理他。 一直尾随他们,落后几步的央儿,看着他俩打打闹闹了好一阵,突然觉得好好玩,笑对李潇洒道:“潇洒哥哥,他俩是闹别扭了吗?一个快走,一个追?” 李潇洒笑道:“闹别扭是不可能的,八成又是绝哥想了什么新招,故意逗他的小姑娘玩呢。” 然后央儿就羡慕极了,扯着李潇洒胳膊道:“我觉得好玩极了,要不,咱俩也玩玩?” 李潇洒:…… 央儿妹妹,你怎么看傅宝筝他们玩什么,都新奇啊。 然后,待傅宝筝第三次被萧绝牵住手,终于被萧绝哄好时,她一个侧头,惊见央儿猛地甩开李潇洒的手,气冲冲似的往前直冲。 可怪异的地方是,央儿看似气冲冲地大步走,脸上却……丝毫气恼的表情都没有? 傅宝筝眨眨眼,表示看不懂。 一旁跟着的秦霸天也是看不懂。 萧绝却是看懂了,瞥了李潇洒一眼,无语道,你俩不要总是捡我玩剩下的东西玩,好吗? ~ 所有参赛和观赛的男男女女,都站在了狩猎林前的开阔平地上。众人没等多久,庆嘉帝和苏皇后便驾到了。 众人跪迎。 起身后,傅宝筝打量起了皇舅舅,她记得,上一世这场秋猎后没多久,皇舅舅便身体不行了,卧床不起。这一世,身体也不好,几个月前,还被犯了贪墨大案的太子给气得吐了血。 眼下的皇舅舅,一张脸在秋日阳光下,有些白。不是莹白如玉的那种健康白,而是没有血色的那种病态白,苍白虚弱。 傅宝筝看看庆嘉帝,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四表哥。这一世的他俩,依旧是父子,只是,直到今时今日,四表哥也没恢复皇子身份。万一,庆嘉帝突然撒手人寰,那四表哥的身份…… 念头一起,傅宝筝忍不住想,她要不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四表哥好好聊聊,提点他皇舅舅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半年了,若有恢复身份的想法,就赶紧行动。 正想着时,突然爆发一阵叫好声,还有热烈的鼓掌声。 傅宝筝回过神来一看,见是侍卫用笼子抬了一只个头大的公鹿来,打开笼子,公鹿跑了出来,庆嘉帝拉弓射箭,一箭命中公鹿的脖子。 箭法精绝。 众人喝彩呢。 傅宝筝也连忙拍起小手,给皇舅舅此生的最后一次命中,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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