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回去就主动散了两个丫鬟,从此再没纳过妾收过丫鬟,无后宅纷扰,日后倒也成就一番事业。 转眼家宴备齐,因着人不多,众人便围了一圈在芙蓉填石的如意桌边坐了,除了江北川一直欲言又止,其他人倒也算是宾主尽欢。 江夫人大概是喝的有些多,面露感慨地瞧着温重光:“转眼你也娶亲了……也好也好,以后也能绵延繁嗣,给你们温家留个后了。“ 她静默片刻,又道:“我虽不喜你,但你到底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盼着你一生顺遂,看见你成家立业了,我高兴。”说完又饮了一杯。 温重光面有动容,沈晚照忙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两人齐齐举杯,她道:“多谢您当年对重光的照拂了,我今日在这里敬您一杯。” 江夫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转柔:“算下来我也没照顾他多久,倒是他后半辈子都要麻烦你了。” 沈晚照低声应了,期间江大人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但她却不想答话,只偏头假装没看见。 到了晌午江夫人便主动告辞,她喝的有些高,便靠在车围子上闭目养神,江大人气呼呼地爬上了马车:“你瞧瞧他找的那媳妇也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架势!” 江夫人忽然睁开眼,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嘴里吐出八个字:“色厉内荏,装腔作势。” 江北川一愣,而后气道:“我哪有!” 江夫人冷淡地笑笑:“你明明心里怕他怕的要死,面上还非得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来。难道我说的不对?” 江北川竟没否认,脸色白了白,眼里的惊恐一点点漫了出来,半晌才道:“你不知道……他,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他神情惊惧交加,还有几分苦涩:“我当初把他接回来的时候也想过好好待他的,就把他交给当时最得我喜爱的一位姨娘秋娘,后来,后来……” 他眼睛大睁:“秋娘不知怎么,失足跌在水里,人捞上来的时候都泡肿了,眼睛却还睁的大大的,直直地往前看,虽然没证据,但我之后,人就是他杀的!他,他当时才多大,竟干出如此狠毒之事!” 江夫人静静听完:“难道你那好秋娘克扣他衣裳饮食,心情不好了便对他抽抽打打,还有你那庶出的小崽子硬逼着他跪下学畜生,这样就不狠毒了吗?” 江北川脸色更惨白几分,不语,半晌才颤声道:“你说得对,我是怕他,我怕的要命,一见他心里就虚的被掏空了似的。” 江夫人轻轻呼出一口气,淡淡道:“我也不喜他这过分凉薄的性子,但他却不是个没心肝的,你要对他好,他会记着的,你以为若是没有我,他还能容你们到现在?” 她道:“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你要是再多嘴胡言,我立刻带着一儿一女和离走人,由着你自生自灭。” 江夫人一走,只怕就是温重光收拾江家的时候,江北川嘴唇发颤,浑浊双目竟流下泪来:“可,可如兰她……是我害了她啊。” 江北川这人堪称一无是处,但只一样,对孩子们却是不错的。江夫人淡淡道:“她自己作的下场,谁也怨不得。“ 沈晚照本来是有午睡的习惯的,等送走江夫人便觉得乏了,他让她打散了一头端庄挽着的青丝,趴在他腿上小憩。 沈晚照枕在他腿上有些睡不着,把他修长如玉的手摊开来把玩:“我原来以为江大人是不讨厌你,今日细瞧了才发现,他竟是有些怕你。” 就好像土狗一样,嗓子叫的越响,心里就越是胆怯心虚。 他难得这般闲适,抚着她一头冰凉柔顺的青丝,无声笑道:“他是怕我还是讨厌我,与我何干?” 沈晚照犹豫片刻,还是把在心里搁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爹和娘……是怎么过世的?” 她说完忙补了句:“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他默然半晌,缓缓道:“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我爹是武将,为人重义,有一回赴任的路上为救几户山野人家,最终重伤在了山匪手里,他跟江北川是多年好友,便把我们孤儿寡母托给他照料。” 沈晚照轻轻嗯了声,这些倒跟她道听途说来的差不多。 他顿了下,又道:“哪想到江北川对我娘起了……不该动的心思,有一次醉酒之后……他强占未遂,我娘拼命反抗,他酒醒了就羞愧逃离,却当时的江夫人发现,放出流言来百般辱骂,我娘难忍羞辱,没过多久就悬梁自尽了。” 他淡然道:“我当时不知道这些,被他接进家里收养,后来随着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