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正在按着名册核对作业,答道:“几年前给娘给我们姐妹俩请过一位女先生,后来女先生家里有事儿便把差事辞了,娘就在城里另寻了私塾,我当时想学些别的,就没赶着去,我姐她去了……”她轻轻一叹,再不往下说了。 沈晚照自然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忙转了话头道:“难怪你书念的这般好。” 又怕她愁绪郁结,笑道:“我原也是在这山河书院里上学地,和几个同学要在外面聚聚,你要不要一道来啊?” 沈乔一怔,抽出院规来翻了翻:“书院在上课期间不许出书院门。” 沈晚照心里汗了下:“……咱们不过是出去乐呵乐呵,就在不远处,这规定是怕咱们跑太远了出什么意外,可离得近些,只要喊一嗓子就能听见,哪里会出什么事?” 沈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沈晚照以为把她劝通了,就见她沉吟道:“可是,书院有规定啊。” 沈晚照,二次扑街。_(:3」∠)_ 后来还是好说歹说把人拉出去转了转,沈乔除了审美奇葩,性子又过分严谨规正了,反正越是相处沈晚照发现她的高冷人设完全崩坏。 她还记得殷怀俭最近为了男子气概留了胡子,沈乔见到人家皱眉看了会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魏朝律法规定,男子不到二十八岁不得蓄须。” 殷怀俭:“……” 幸好沈乔除了审美奇葩和性子严谨这两点之外就再没什么不好的了,办事牢靠勤恳,又不多话,再加上为人很有些侠义,少说多做再加上够义气,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让人喜欢的,沈晚照就觉得这个堂姐很是不错。 ——就是有时候站在她面前有种站在前世教导主任面前的错觉。 今儿中午温重光命人送了筐鲜葡萄过来,沈晚照见颗颗滚圆硕大,如紫玛瑙一般,上面还沾着露水,递了赏钱给送葡萄过来的常随:“怎么他这差事当着当着还当出了一筐葡萄来了?” 常随笑道:“夫人玩笑了,这是今年新上贡的葡萄,圣上今儿个赏下来的,主子想着您喜欢吃,所以特意命小的送过来给您尝个鲜。” 沈晚照笑道:“他自己留了吗?” 常随道:“主子说他留一盘子就够了。” 沈晚照又问:“他按时吃过饭了吗?我给他备的羹汤你们有没有热了给他喝?” 温重光是个工作狂魔,有时候差事忙起来错过饭点,要么随便吃个不好克化的对付过去,要么就干脆不吃,沈晚照知道之后自然不会让他在这样,三令五申让他按时吃饭,每天还必做了汤品让他喝了养胃。 常随笑道:“本来险些忘了,幸好小的还记得夫人的叮嘱,冒死提了一句,主子这才去吃的午饭。羹汤都按着您的吩咐热好,小的亲眼看着主子喝完一碗才过来的。” 沈晚照笑道:“知道你忠心,少不了你的赏。” 常随笑的合不拢嘴:“不敢不敢。整个内阁谁不说咱们首辅有福气,说您贤惠贴心,顾惜夫君身子,就是好些成亲多年的阁老也羡慕的不行。” 沈晚照给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取了赏钱让他先回去了。 她跟沈乔吃了一串多就吃不下了,见一人也吃不完这些葡萄,便四下分了些,刚走到殷怀月这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愤愤砸东西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差点被一块碎瓷片溅到,忙抬脚躲开,拎着葡萄进门小心避开地上的狼藉,惊愕道:“你怎么了你这是?” 殷怀月赤红着一双眼:“那贱人,那贱人!” 沈晚照见一地地茶杯茶盏,还有些撕碎的薪俸信笺,更有些剪碎的荷包扇带等物,心下有些明白,脸也沉了下来:“你跟那书生还有来往?” 殷怀月嘴唇颤了颤,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两行泪便流了下来。 沈晚照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先把搁着葡萄的食盒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