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过两天就好。”唐卡说。 男人衣着光鲜,仿佛钻石误落尘埃,他光是站在这儿,屋子里好像都亮堂了几分。 沙发太破旧了,唐卡没有贸然请他落座。两人就站在客栈里聊着,看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唐卡不禁泛起了嘀咕。 “我明天要去学校报到,下周还要军训,最近可能没时间过去看可乐”她小声说。 “不急,最后我会跟它解释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肖也说。 有钱人的客套话,她才没傻到会当真。 “那我先走了。”肖也说。 “我送您”唐卡如释重负。 走出两步后,她眼睛突然发黑,不过身体反应快,及时抓住了男人的外套。 肖也转过脸看她,印象中倔强坚韧的脸,这会儿已经没了血色,嘴唇还隐隐发白,不仅如此,眼神似乎也焕散了。 “你没事吧”他问。 “没事,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不好意思”唐卡连忙松手。 “吃的什么药” “清热冲剂,还有布洛芬。” 肖也突然伸出手,直接搭在了唐卡额头上。他手指修长,掌心触感微凉。 唐卡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好像被贴了定身符,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把药给我看看。”肖也说。 “哦。”唐卡连忙照做。 她忐忑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把药递给对方。 “全都过期了。”肖也扫了眼说。 “怎么可能呢我去年才买的”唐卡狐疑地接过来。 待看清上面的一串数字时,她立刻闭上了嘴巴。 “你脸色很差,体温又高,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肖也说。 “没事,待会儿再吃点药就好。 ”唐卡努力保持微笑。 “明知道过期了你还吃”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说过期的感冒药没有毒性,只是效果不那么好而已,我可以多吃两粒。” 肖也盯着她,嘴唇绷成直线。 “去医院吧,我送你,车就在楼下。”他突然道。 “小感冒而已,真不用麻烦”唐卡连忙说。 “你这次生病如果拖个十天半月,不仅会耽误入学,还会影响可乐。”肖也说。 又是那条好命的狗,想到它那座豪华木屋,还有专属的进口支架,唐卡由衷地感到羡慕。 最终,她还是坐到了车上。这是唐卡第一次乘坐私家车,要是搁平常,她肯定能放松身心好好感受下这种感觉。可是此刻,她却只能靠在椅背上,浑浑沌沌的胡乱想着。 从小到大,她除了长期营养不良外,身体没出过任何毛病。即便偶尔有个伤风感冒,也能很快恢复。像现在这么难受的,记忆中从未有过。 也许,她的确病的有点重 不知道会不会死,她还这么年轻,应该不至于吧还欠陈文轩两万块没还呢,如果真有个好歹,对方不得郁闷死早知道会这样,她昨晚出站就应该打个的,实在不该心疼那十几块钱 肖也很专注地开车,偶尔会往旁边瞥一眼。少女稚嫩青涩的脸上,时而忧郁、时而严肃、时而感伤,表情丰富极了。车跑的很快,路边建筑飞驰着倒退,看得唐卡越来越困,眼皮越来越沉重 等她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硕大的玻璃瓶映入眼帘,唐卡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留意到坐在旁边看手机的男人。 “肖先生,您还没走啊。”她惊讶。 “嗯。”肖也头也不抬道。 “我这是怎么了”她紧张道。 “感染性肺炎。”肖也说。 “严重吗” “还好,输完液观察会儿就可以走了。” 唐卡便暗自松口气,悄悄打量四周。这是间单人病房,收拾的很干净。阳光斜斜穿过玻璃窗,打在肖也身上,给他斯文俊秀的侧脸,镀了层明媚金光。 仔细观察的话,他比唐卡印象中更年轻,绝对不超过二十五岁,外套已经脱了搭在椅背上,身上只穿着简单的蓝衬衫,袖口直接卷到肘关节处,露出一截修长白净的小手臂。他头发修剪的很短,每一根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看上去干净又爽利 有些人,生来就在云端,外表出色气质不凡,衣食无忧光芒万丈。而有些人,则注定活在烂泥坑里,任她如何挣扎反抗都是徒劳。 唐卡望着他,心里既羡慕又惆怅。 “肖先生应该很忙吧,不如您先走,我自己呆在这儿就可以了。”她说。 “今天休息,没什么事。”肖也平静道。 “谢谢您。”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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