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抱负,为何牺牲的总是我们女子? 重新入门,怎么个入法? 沈青云彼时已有妻室,娜木珠身为西域王女,就算大齐不再需要西域人的帮助,邦交总是在的,沈青云对她也要有三分礼让,婧怡又能有什么好的处境?左不过外室或者妾室罢了。 好好的原配,为何要去走这条路? 婧怡也正在沉吟,不过她和小王氏的想法相去甚远,压根就没有往什么小妾、外室那里去。 她想的是,若她执意不肯就范,家国大事面前,胳膊拧不过大腿,说不定会落一个“暴毙而亡”的下场。 而她若与沈青云和离,成为功在社稷的奇女子,说不定也能向朝廷讨个郡主什么的做做,或者,求一大笔钱财? 大齐以男子为尊,但妇人守寡或和离之后,自立女户,也不是不行的。 到时候,日子指不定过得比现在逍遥。 她几乎要为自己的计划拍手叫好了。 眼前却突然闪过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总用那样的眼睛看着她,深沉地、含笑地、火热地,安静地。 他的宠溺与保护几乎令她沉沦,两个寒冷的人靠在一起,终究是产生了温暖。 她不相信世上的男子,眼下对你好,不过贪恋你的年轻好颜色。 但他曾在寂静的夜里告诉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 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吗? 婧怡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小王氏见她这样,不禁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婧怡点头:“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您解惑。” “但说无妨。” 婧怡语气平静,说得却极慢,仿佛一面说一面还在思考:“既然这桩婚事如此紧要,连皇上都已默许,便是我家四爷再怎样不情愿,想来也无法拖延至今,其中只怕另有蹊跷……还请伯母解惑。” 小王氏一愣,似乎没想到婧怡会问起这个,看了她一会才开口道:“是贵妃娘娘。” 她先将此事与太子、晋王夺嫡之争的微妙关系说了一遍,末了才感慨道:“历来天家无亲情,晋王和太子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若真的让太子登上大位,晋王前途未卜不说,皇后是必定不肯放过贵妃娘娘的。换言之,娘娘在此时站出来替四郎说话,实已将自己与晋王殿下置于险境,”叹了一口气,“外界传言,贵妃娘娘最喜爱自己的小侄子,远胜于亲子晋王、鲁王,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又望着婧怡,一字一顿,极认真地道:“别人都说家国、都说大义,我却不爱听这些,他们男人家功成名就,若还要我们做女子的牺牲,也就算不得英雄好汉!所以,我只对你说一句,遵从自己的本心,”顿了顿,“不过,你想留住四爷,只怕还得着落在贵妃娘娘身上。” 这却都是肺腑之言了。 婧怡展颜一笑:“多谢伯母。” 小王氏也呵呵地笑起来:“你夫君和我夫君兄弟相称,你却伯母长伯母短的,平白把我叫老了!” 二人极有默契,相视一笑。 …… 婧怡没有在文鼎候府多留,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做的事情就还有很多。 小王氏亲自将她送到二门,婧怡刚想上马车,却见一辆黑漆平头马车匆匆使来,车上所刻正是武英王府印记。 婧怡和小王氏忍不住对望一眼。 只见那马车尚未停稳,车帘一挑,方氏就火急火燎地跳下车,一把抓住婧怡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可算是找到你了……青天白日的,你没事往外跑个什么劲呦!”说着,不由分说,将她往自己马车里拉,“快走,快走!” 婧怡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三嫂,这是怎么了?” 方氏急得几乎要跳脚:“你怎么还有功夫问东问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