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他怀中…… “呀!” 少年的惊呼声打断了郁辰年的思绪。 时清满脸的惊慌,“你流鼻血了?” 帝王低下头,一滴鲜血滴在了衣衫上,很快融进了布料中。 时清抓住机会,从怀里掏出个手帕,上前用着白嫩手手一下一下攥着手帕努力的去擦鼻血掉的地方。 “我给你擦擦。” 他擦,若有若无的挨一下。 他再擦,又若有若无的挨一下。 擦了不到三次,旁边的衣服已经被擦的微微鼓起来了。 郁辰年:“……” 帝王猛地站起了身。 不行! 他绝不能强迫时清,也决不能让时清厌恶他。 郁辰年努力的平复着呼吸,“我、朕、朕去外面透透气。” 说完,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狼狈而又仓促的大步逃离了这所大殿。 努力了半天的时清:【……啧,男人。】 郁辰年一出去,就有太监小心的凑了过来:“陛下,时大人跪在前面不肯离开,说是……说是若见不到时少爷,他便不走了,您看……” 冷风一吹,郁辰年也冷静多了。 他当然不可能对时丞相做出什么强硬举动,这可是时清的爹。 跪久了也不行,时清是时丞相老来得子,他年纪都这么大了,跪坏了怎么办。 反正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 郁辰年:“让人带丞相到这来,与时清见一面让他安心。” 太监连忙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前殿与寝宫还是有不小一段距离的,时丞相被带过来的这一路上心底这个忐忑啊。 他只在郁辰年登基后打听了一下,也没仔细打听当初时清到底是怎么欺负这位潜龙的。 只知道是当做奴仆来使唤了。 新皇这可不像是个心眼大的,一登基就把还活着的兄弟全部剥夺封号圈禁起来丝毫不顾及外面说什么,这明显是个小心眼啊。 对亲兄弟都这样了,对着一个臣子…… 时丞相脑海里顿时满是自己的独生子被各种严刑拷打,或者是被囚禁起来,再或者满身伤的样子。 新皇还是上过战场的,若是用战场上的各种手段来对付时清,他那个被宠坏了的性子怎么受得住! 完蛋了…… 就算这小子再怎么混账,那也是他的独苗苗啊。 旁边的太监见他满头大汗,连忙小心的问了一句:“大人,您还好吗?” 时丞相:“还好,还好。” 他在努力的安慰自己,他是老臣,又是世家的人,时清是他的独子,就算新皇再怎么记恨,也要给他留几分薄面的。 此刻他心底已然有了准备,无论儿子吃了多大的苦,保住性命就好。 时丞相这一路走的比跑的还快,可他再怎么快,也还是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大殿门口。 宫外伺候的宫人见他来了,连忙扬声喊着:“陛下,时大人来了。” 里面传来了郁辰年不咸不淡的声音:“让他进来。” 时丞相更加紧张了。 旁边的太监见他走路都在颤的样子:“……大人,您还好吧?” 时丞相:“还好,还好。” 他忐忑不安的,小心翼翼的,迈进了大殿。 入目所见,却是自家儿子正盘腿坐在桌前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啃着肘子。 而旁边那位自从登基以来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向来冷面冷心的新皇,正亲自用着他拿奏折的手剥着一只虾子。 剥好了,又满脸宠溺的递到了时清嘴边。 吃的快乐的少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也没注意到自家亲爹那快要心肌梗塞的表情,张开红润润的唇就特别自然的吃了下去,还娇娇气气的挑毛病: “你沾醋,没醋不好吃。” 一旁的太监看着摇摇欲坠的时丞相,连忙把人给扶住了:“大人,您、您真的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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