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电影拍完我们就两清了,不需要有再多其他的联系。” 程如歌眉头未松开,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不知是对她的这番话不赞同还是在思索着回答。 沈意浓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程先生,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那天的事情真的出自我个人意愿,你不用因为愧疚而想要补偿我。” “你可能不知道,在您名下有一个成立了多年的助学基金会,而我,就是靠这个资助才读完四年大学的。” 沈意浓抬头直视着他,“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我,也没有我今天这样的生活,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同时也非常希望能帮助到你。” “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要说: 程如歌:身材已经很好了。 沈意浓:??? 第7章 自那天交谈过后,沈意浓在片场再见到程如歌,似乎就是普通平常的模样,好像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同剧组所有人相差无几,礼貌又恰当地称呼他一声程老师。 程如歌每次都是淡淡点头,轻嗯一声。 只不过下了戏,周闵的车子经常停在外面,每次都会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吃饭,有时候程如歌会露面,有时候不会。 沈意浓…就每次在他亲自开口时,会无法拒绝的上车。 两人保持着不咸不淡的饭友关系,倒是在几次的同桌上熟悉了不少,程如歌就和他采访中的一样,口味偏淡,喜欢粤菜,虾仁几乎必点,本人性格和镜头中相差不大,大部分时候都平易近人好相处。 工作间隙,还会主动教给沈意浓一些演戏经验技巧,短短几天,受益匪浅。 “阿离的这个角色,表面倔强固执,但在扶桑面前永远都是无条件妥协。”片场角落,两人坐在椅子上,程如歌拿着手里剧本,细细给她分析。 “所以在最后这一幕,扶桑让她去送信时,她虽然不情愿还是去做了,除了表现出她的痛苦和挣扎之外,还要有什么?”程如歌看着她发问。 沈意浓思索了下,试探答:“伤心和绝望?” “因为她临走前,肯定知道扶桑已经等不到她。” 扶桑体质孱弱,从生来就带着一种不治之症,最后是独自死在了山中住所。 尽管阿离日夜兼程,待回来时,也只看到了一把黄土和刻着他名字的简陋木碑。 昔日屋里空荡荡,那人不在,书房只剩未用完的白色宣纸,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乱了一地,像是无声祭奠。 结局太残酷,沈意浓当时看完剧本,许久无法抽离。 “还有爱意。”程如歌注视着她郑重补充,“阿离对扶桑的爱。” 沈意浓如同醍醐灌顶。 阿离虽然一直是扶桑侍女的身份,但她的那份隐秘爱意却始终贯穿了整个剧本,她谨慎,内敛,死死压制,不敢在扶桑面前露出分毫,唯有最终离别时刻,失去束缚,泄露出仅有的痕迹。 这一场也是两人最后的一场对手戏,场记打板落下,剧本中那个阿离仿佛从里面出来,取代了沈意浓站在屋子中间,她看着对面的扶桑。 男人已经迅速的虚弱下去,坐在轮椅中,衣衫宽大套在身上,清瘦的骨架撑不起重量。 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雪白无暇的脸仍旧动人。 一番争执过后,女子定定凝视着他,唇微动,悲伤如潮水蔓延。 “公子。”泪水瞬间从眼眶滑落,无声恸哭。 痛苦,挣扎,绝望,还有深埋在其中的爱意。 “卡——” 导演满意大喊,视线还黏在面前屏幕上,仔细看着刚才回放。 “这个镜头非常好,小意诠释的很完美,不错啊。”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看向沈意浓不吝啬地夸赞。 “这段时间进步非常大。” “谢谢导演,多亏了程老师这些天的帮助。”沈意浓极快弯了下唇,立刻整理好情绪。 “是你悟性好。”程如歌从轮椅上站起来,声音平缓,一如扶桑公子惯有的模样。 沈意浓一时有点恍惚,分不清现实和戏内。 她揉了揉额角,强迫自己回神。 程如歌的个人杀青在明天,他还有一场逝世的戏,导演安排在上午。 下午是沈意浓的一场重要戏份。 阿离回来发现扶桑去世,情绪崩溃,握着他最后留下的那块玉佩哭得跪倒在地。这是整部电影里的最大虐心点,很关键的剧情,因此导演让她一大早就开始酝酿情绪,甚至特意把扶桑逝世这场放在了同一天拍摄。 沈意浓在一边旁观,周边都是工作人员,目光集中地放在同一处。 正中间,布置简单清雅的屋里,男人无力倚在躺椅中,头逐渐侧向一边,唇角轻舒展,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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