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他默了几秒,把装着黑色棋子的木罐往她手旁推了推。 “先来切磋一局。” 沈意浓下棋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学时,程如歌的爱好一如既往和现代年轻人不接轨,喝茶下棋看书,不过还好,她也喜欢陪他做这些事情。 黑子先行,沈意浓按照往日习惯和经验把棋子放在棋盘最中间,程如歌随即在她旁边落子。 他手指匀称细长,食指和中指夹着白色棋子“啪”一声落下时,赏心悦目,沈意浓分了一霎神,很快继续在第一颗棋子后接连落子。 两人一个攻一个防,沈意浓每每有五颗黑子要连成一线时总会被程如歌精准地堵死,不一会,棋盘被填满大半,黑白两色在上头杂乱交织。 落子的速度也渐渐变慢,由最开始的不假思索变成了仔细观察斟酌,到后来,经历了几次让程如歌寻得机会另辟蹊径差点险险获胜的危机后,沈意浓越发的慎重,在她决定落子的空隙,程如歌都能喝上一杯热茶。 “青青,不要把输赢看得如此重。”他在悠闲喝茶的中途,还不忘作壁上观地劝诫她,沈意浓抽空瞪他一眼。 “既然如此,那你不如就让我赢,反正输赢不必看重。” “话不是这样说的,认真对待对手是一种尊重。”他摇摇头,语重心长,又变了另外一番样子,沈意浓不想再与他多谈。 “话都让你说了,我懒得和你讲。” 她不着痕迹翻了个小小白眼,逗笑了程如歌,他放下杯子,手握拳抵唇轻笑,故意得寸进尺。 “不过闲聊几句而已,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我没有。”她面无表情说,手底下落子,毫不留情地把他方才刚培养起势的棋路堵死。 “该你了。” “好的。”程如歌点点头,观察棋局几秒,手腕一转,突然在棋盘一处不起眼角落放下一子。 那一块白子骤的连成一片,局势明朗,两条纵横相交的棋路都填满四个棋子,只差一步便可圆满,五点一线。 沈意浓面容僵住,脑中只怔怔出现两个字。 输了。 耳边还传来某人故作的事不关己轻松语气。 “青青,下棋时要静心,切记不能动怒,否则就容易失去准确判断。” “……” “再来。”她咬牙切齿道,暗中握拳,倔强女孩绝不认输!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光靠倔强是完全没用的。 沈意浓不知道程如歌围棋水平如何,但看他仅靠简单数倍的五子棋都能把她杀得片甲不留,想必技艺也不会太差。 这种依靠高强逻辑思维能力和全局观以及敏锐度来玩的东西,沈意浓觉得不太适合自己。 一下午她头昏脑胀,终于撒手扔掉了棋子彻底投降。 “不玩了不玩了,我好累。” 她扶着椅子扶手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和腰。 “我要去躺躺,不行了。” “健身房那里有张按摩椅,你去试试。”程如歌这会终于重新做人,带她走到一楼健身房内,体贴备至地给她调整好椅背角度和按摩模式。 沈意浓试探躺上去,底下传来不轻不重地力道按压着各处,还挺舒服。 她惬意阖上眼。 “那你在这休息,我去买点菜准备晚餐。”他在身旁如是说道,沈意浓摆摆手,又想起什么睁眼。 “你通知司机了吗?” “通知了,他很快过来。” “嗯,那你去吧。” “你有什么想吃的食材吗?”程如歌又问,沈意浓想了想,“有点想吃花菜和虾仁。” “好的。” 他转身出门了,房间只剩她一个人,过于安静,沈意浓闭着眼享受着按摩椅的力度,睡意慢慢来袭,逐渐陷入梦中。 程如歌临走前是定了四十分钟的按摩时间,到点停止沈意浓就醒了,起来活动舒展筋骨后,感觉轻快松适不少。 她按着腰晃着脑袋走出去,恰好客厅门被推开,玄关处,程如歌拎了大包小包走进来,看起来有些费力,沈意浓走近刚想帮忙。 “你买了什么这么多——” 话音在看到透明袋里映出的鲜红火锅底料时戛然而止,沈意浓睁大眼,闭上嘴巴。 “今晚吃火锅。”程如歌换好鞋朝她抬头一笑,分外满足开心。 “我买了那家店的火锅底料。” “……” 肉类解冻、洗菜、分类、炒料、程如歌有条不絮地在厨房忙碌着,沈意浓看他蹲在地上,从柜中拿出了一台崭新电磁炉,仔细吹掉上头灰尘和泡沫,放到餐桌上插上电。 红油油的锅被架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