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要被拎出来耻笑的。 韦无默心里也慌乱,但是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显出心虚疲软。她剔透猫儿眼转过全场,伶俐道:“各位大人行行好,陛下沉疴缠身,受不得你们的大礼,要是你们中间有心怀不轨之人……见了陛下后,故意在陛下面前触柱、抢地什么的,嘴上说是表忠心,却故意吓到了陛下,原本好了**分的病,又被吓得发作了,这个罪该由谁担着?” “你……尖嘴薄舌,成何体统!”有大臣发怒,抬手指着韦无默,手臂气得发抖。 这女官不但目无尊法,竟然还心思歹毒,空口白牙就给他们扣一顶想害死皇帝的大帽子!要是他们真的见了皇帝,晚上皇帝又有个头疼脑热,谁担得起? 队列中一位正四品官服的男人沉声道:“韦宫令言过了。臣等只是想面见陛下,以消心中疑惑,万万不敢妨碍了陛下。” 他语气沉稳,少言却有分量,何太后扫了一眼,认出是刑部右侍郎。此人的师门是曹系之人,但今天曹丞相没来,应当也不是曹相授意,该是这个右侍郎自己想来。 “诸位爱卿心忧陛下,即是心忧社稷,哀家甚慰。”何太后出声打断了他们,总还是要客气几分:“无默,方才是你出言无状了,回去后自己领罚。” 只要这群大臣不要在这里相逼,别说罚俸了,挨板子韦无默也忍了。 她心事重重地行礼,领受罪责。 那些大臣们并不见面色稍霁,依然直视着何太后。 何太后声音宏亮而沉静,带着令人心悸臣服的力量,又不容反驳:“诸位爱卿有疑心,是哀家之过,原本想着陛下病头讨个好,不许宫人传说病情。实则陛下沉疴之症,前日陈院判看过说,着了春就渐渐起好,逢春肝木克脾土,只消再静养些时日,但眼下不宜见风,也不能过了外面的病气,是以这几日都闭门不出,也不能见外人。” “正是,”宣宁侯站出一步,他身形魁梧,很有压迫之感:“本官与蔡老前些日子都在外殿觐见过陛下,诸位若有什么困惑担忧,尽可来询,必定相告。” 何太后颔首:“殿内如今是贤妃、丽妃、昭仪轮流侍疾,你们若去面圣,怕也要冲撞了她们,极是不妥。若不放心,尽可以询问宣宁侯、蔡尚书,爱卿们总不至于疑心他们眼花吧?” 人群沉寂了片刻,有人道:“方老大人和蔡大人,我们并非不信,而是如今,除了亲眼见到陛下,确认陛下安危,无论是谁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陛下不便见外臣,哀家已经说过了!”何太后打断他,冷冷道:“你们要想见,那便等到陛下龙体康复,定会召见你们,一个也露不掉。” 最后这句话,已经隐隐带上了威慑的意味。韦无默嘴角轻飘飘地一扯,又像水波涟漪一样转瞬即逝:“天色不早了,诸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可别跪出什么不适来,请先回去用晚膳吧。” “未能见到陛下,臣等寝食难安!臣愿意跪到陛下龙体康复,可以见臣为止,也是为陛下祈福,以免韦宫令空口白牙,诬陷臣等对陛下存不臣之心!” “对!”御史台的一个小个子官员接茬,他说话语速极快,“太后娘娘说陛下不便见外臣,可总不至于只让宣宁侯和蔡大人觐见陛下,既然他们见得,太后娘不若也从我们中间挑几个人……臣等可以沐浴净身,再去觐见陛下!” 他的声音回荡在殿前,不少人听了纷纷附和:“陛下不便见臣等,但如今人心惶惶,陛下若能召见几人,让臣等安心,也是好的……” 何容琛微微咬牙,这个要求提的合情合理,她无法阻拦。 沉默片刻,她道:“各位大人来的不是时候,今日陛下已经服药,且施了针,不能再见任何人。若要见陛下,暂且等明日吧。” 闻言,人群中有几人悄悄看向一个方向,那里跪着一个着四品官服的瘦高官员,吏部左侍郎,安旭。 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却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于是有几个官员叩首道:“既是如此,臣等便罪过了,就在此跪到明日。” 礼部尚书蔡瞻急道:“衙门里的事情做完了么?还是先回吧,既然说是明日面圣,何必急在这一夜……” “蔡大人不必担心我们,陛下何时肯召见我们,我们何时起身!” “不闻天子声,这国事即便做了,又是做给谁的?” “……” 何容琛隐忍不言,她无比明白,今夜要是交不出皇帝,倘若让这些大臣冲入了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