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茹,一瞬间也被唬住,乖乖说出口:“在…五楼。” 宋希雅得到答案以后,就不再多言,抬起步便径直往外跑。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几楼,但是曾经在这儿住过院,大约知道电梯的方向。 是以,想也不想,便向着电梯的方向跑去。 喉间的痛感加重,那种窒息感像是梦魇一般,越是这种时候,越不住地加重、加重、再加重。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心上此时此刻就像是紧紧绷着一根弦,告诉她,不可以停下来,现在、立刻、马上,她就要见到他。 天可怜见,一走到电梯口,便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在面前打开。 她走进去,才知道,她现在在三楼。 可是三楼到五楼的距离,怎么可以那么久? 每一秒,都那么煎熬。 像是她被人扼住喉咙时那样,煎熬着…… 此时,宋希雅已无法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急,急得几乎连一秒钟都等不了。 只依稀想起,那时候,鼻间浓重的血腥气。 该是流了多少血,才会那么浓?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电梯终于停在了五楼。 她急不可待地跑出去,在弯弯绕绕的楼道里四处乱跑,心绪愈发混乱,可是脚上的步子却停不下来,只顾着往前、再往前。 一定要找到他。 “希雅!”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嘉轶也跟了上来,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宋希雅听到这一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向着林嘉轶的方向跑过去。 再说出话来的时候,已然是哭腔: “嘉轶……icu在哪啊?我为什么找不到啊?这里怎么这么大,我找了好久,你可以带我去吗?” 她心绪急躁,已然是语无伦次。 林嘉轶眸光不易察觉地暗下来,不过仍是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我这就带你去,希雅,不要急。” 说罢,便拉起她,看着走廊边上的指路牌,向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林嘉轶大步往前,宋希雅被他拉着跟在身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可饶是这样,还是听她在身后焦急地低声催促:“嘉轶,再走快一点。” “好。” 前面的男人低声应下,加快了脚上步子,却并未再多言。 这从三楼到五楼,绝算不上长的一段路。 宋希雅走过来,竟像是历经了千辛,迢迢万里跋涉而来一般。 守在病房门口的张扬一见了她,登时有些惊诧。 他想着老板昏迷前说过,不叫宋小姐知道是老板救了她,便只开口打了个招呼:“宋小姐。” 可是宋希雅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的意思。 她一看见张扬,就连忙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就问:“张助理,傅云哲他,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你回答我啊!” 看到面前的女人一身病号服,面色略显苍白,一双漂亮的杏眼却红得骇人。 张扬张了张口,这次他是真的不能下定论,只能说:“抱歉,宋小姐,等医生出来吧。” 他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了。 昨天晚上,老板一进医院就被送去急救,出了急救室仍旧没有脱离危险,直接转到了icu,一直到现在,仍然没有转危为安的迹象。 他一直待在这里也是提心吊胆。 听到张扬的话,宋希雅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这话,眼中的泪一下子止不住,“啪嗒啪嗒”地直往下落。 她嫌这泪水碍事,遮了她的视线,抬起手便随便一抹。 这一抹不得了,手背上的血渍被染上去,眼前瞬间只剩下血洇洇的一片。 更是瞧不清了。 宋希雅松开张扬,干脆捂着脸,靠着旁边的墙缓缓滑下去。 整个人缩在墙角,无声地恸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哭。 明明她那么恨那么恨傅云哲,明明连再见他一面,她也觉得心里不舒坦,明明那么严辞警告过对方不要再肖想自己。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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