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彩练犹自带着气,“我在街上跟人打了一架,那婆子嘴上无德,竟编排起咱家姑娘来!” 喜嬷嬷一听,忙问:“编排什么?” 彩练扁了扁嘴,愤愤道:“她说、说咱家姑娘在城外遇着疯狗,从车上掉下来,被一个书生救了,还叫人看了身子、拉了手!” 喜嬷嬷气个倒仰,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你个蹄子,多大人了还这般莽撞!你以为跟人打一架就是向着姑娘了?反倒叫更多人知道!” “那也不能让她那样说姑娘!”彩练红着眼圈,一脸的不服气。 “平时怎么教你的?遇到此等事只需细细地记下那人的身形相貌,问明她是哪府哪位,回来说清楚,自有人去办!” 彩练鼓鼓脸,“气都气死了,哪里还记得这些?” 喜嬷嬷还要再打,清风连忙拦住,“嬷嬷消消气,彩练年纪小,性子直,且慢慢教着。咱们都收收声,免得让姑娘听见了心里不痛快。” 喜嬷嬷顾着秦莞,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彩练一眼,“回头再跟你算帐!” 彩练委屈地扁扁嘴,沿着弯弯折折的九曲桥跑到湖那头去了。 实际上秦莞早就听见了。 类似的事她上辈子也经历过一回。 那时候魏如安救了她,给她披衣裳,又护在马车旁边送她回府。秦莞当时惊惶失措,只把魏如安当成了救命恩人,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件事竟传了出去,仿佛一夜之间整个汴京都在议论秦家大姑娘毁了名节。 秦莞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少女,羞得不敢出门不说,还生了一场大病。 就在这时,魏如安请了官媒上门提亲,以一种宽和的、大度的、救世主般的姿态。 那时候,秦莞对魏如安满心感激,根本没心思多做考虑。以至于后来他拖了将近五年的婚期,秦莞都没主动退亲。 重活一世,秦莞方才觉察出其中的种种蹊跷。 向来平静的谷地为何会突然冒出三条恶犬?还齐齐地服了疯药? 事情发生时,除了秦莞本人,只有侯府的仆从以及梁桢、魏如安,根本没有其他人看到,这些流言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这一切是否和魏如安有关? *** 秦莞没有疑惑太久,很快秦耀就来了。 高大的郎君大步走上九曲桥,身后跟着青松、翠柏两个长随。 翠柏年纪小,又生着一张娃娃脸,性子逗趣,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青松生得高大,性子沉稳,眉目俊朗,极讨小丫头们喜欢。 彩练原本还躲在湖边偷偷掉眼泪,远远地看到青松过来,连忙抹干净泪珠,巴巴地看向一行人。 飞云亦是喜不自禁,小跑着站到了青松的必经之地。 青松走至湖心的凉亭便没再向前。 丫鬟们远远地站在桥头,一个个装得规规矩矩,实际眼睛悄悄地往那边瞄。 翠柏凑到彩练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气得彩练拿苇叶抽他。明明不疼,翠柏却吱吱哇哇一通叫,逗得彩练掩着嘴笑。 秦莞看在眼里,颇觉好笑,上辈子她错过了多少趣事? 秦耀走至近前,秦莞给兄长见了礼。 兄妹两个去了东边的飞花榭。 秦耀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