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瞄了他一眼。 梁栋立马挺胸由腹,站得笔直,“我绝对不打扰你!也不像小四似的上房揭瓦掏鸟蛋烤麻雀!只、只要大哥你拉弓打拳的时候教我一两招就成……嘿嘿……” “不可以!”小四郎努力提起身子,像只小树懒似的攀住梁桢的手臂,霸道地宣布,“兄长是我的!” “也是我的!”梁栋幼稚地和他争。 “你滚!”小四郎气得拿脚踢他。 “嘿,挑衅是吧?”梁栋又要抓他脚腕。 “好了。”梁桢不轻不重的一句,立马镇住场子,他把小四郎丢到梁栋身上,“先带他出去。” “好嘞!”梁栋向来崇拜他,对他言听计从,把包袱往地上一丢拎上小家伙就往外走。 小四郎挣扎开,特意捡起包袱,三两步超过他,朝着修竹院跑去——摆明了不想住在这里。 梁栋笑嘻嘻地跟在后面。 梁桢轻咳一声,看向秦莞。 秦莞猜到他有话说,打发丫鬟们去泡茶。 为了避嫌,两个人特意没进屋,而是坐在庭中的石桌旁聊了起来。 汴京十月已然立冬,秦莞方才出来得急,身上穿得单薄,北风一吹便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梁桢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原想着给她披上,秦莞却躲开了。 梁桢心里挺不是滋味,胡乱叠了叠给她垫到石凳上。 秦莞低声道了句谢。 看着她低眉敛目的谨慎模样,梁桢故意提高声音,嚷道:“清风,给你家大娘子拿件衣裳出来。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别让她冻着!” 得了,这下不仅听松院,就连隔壁院的管事院都听到了。 清风连忙跑出来,不仅拿着厚实的大氅,还带出来两个热腾腾的手炉。 秦莞往梁桢怀里丢了一个,顺带着送给他一对大白眼。 梁桢心里终于舒坦了些。 秦莞也不由地笑了,自己又不真是他继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着秦莞围上大氅,喝了热茶,面色红润了些,梁桢才说起正事。 原来,小四郎并非像彩练猜测的那样,是二房或三房的庶子,而是梁大将军的。四年前有人抱着孩子找到镇北军驻所,将不满一岁的小四郎交给梁大将军。 梁大将军对外宣称这是自己的庶子,只是平时并不怎么关心,甚至是无视。据说是因为小四郎的生母怀上他时手段并不光彩,因此招来梁大将军的厌弃,直到现在都没把他写进梁家族谱。 今年小家伙刚好五岁,前几年一直在西北,由梁桢带着,年初才回到京城,奶娘是当地人,没跟来。 如今小四郎跟着梁桢一起住在梁府东南角的修竹院,整日里像个野猴子似的,惹得猫嫌狗弃,就连原本想把他接到身边教养的梁老夫人都受不住他的折腾,不管他了。 在小四郎长达五年的人生中,最喜欢、最崇拜的人是兄长,最害怕、最不敢惹的人是将军爹,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很讨厌,是坏人。 “这孩子久在边疆,疏于管教,若你不愿意,我会去和祖母说,让他继续住在修竹院。”梁桢说。 秦莞问:“此事你父亲可知道?” 梁桢目光一闪,摸了摸鼻子,说:“父亲说让你做主。” 秦莞略略一想,觉得自己刚拿管家权的事将了梁老夫人一军,若是再忤逆她的意思,将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更何况,她也挺喜欢小孩子的,想到那个小家伙奶凶奶凶的小模样,便觉得十分亲切。 于是,秦莞点了点头,“若你不嫌弃我不会养孩子,就让他住下吧。这个年纪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