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她习惯性地叫了声“将军”, 却没听见那道低沉的声音回应。 只有清风从屏风后走出来,轻声问:“大娘子可是睡得不踏实?奴婢去请将军回来。” 秦莞摇摇头, 赌气般说:“不许去。” 这股气一直憋到了第二天早上。 以往时候秦莞都会等梁桢下了朝一起用早饭, 这次却不然, 不等梁桢回来她自己就吃上了。 梁桢一进屋, 便瞧见秦莞拿着勺子在喝粥, 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只把油纸包放在桌子中间。里面是秦莞最爱吃的马蹄烧饼和护心肉,是他特意绕了两条街买的。 若是以往,秦莞必会迫不及待地拆开纸包, 再嘴甜地说上几句讨好的话,这次却看都没看一眼。 梁桢无奈地笑笑, 伸手解开麻绳,挑了块连着筋的瘦肉放到秦莞面前的碟子里。 秦莞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还十分嫌弃地把肉拨到了一边, 就是不吃。 梁桢好脾气地笑笑,又给她夹了一块。 秦莞照样拨开。 梁桢也不急, 手下不停,挑着她爱吃的菜左夹右夹,直到把那个小小的瓷碟装得冒了尖。 秦莞终于看了他一眼,故意装作嫌弃的样子, 然而在旁人看来像是在撒娇:“我秦家的丫鬟都不得用吗,何时用得着大将军屈尊布菜?” 梁桢露出一个宠溺的笑:“伺候大娘子,我乐意。” 秦莞哼了声,吩咐道:“明月,这个碟子脏了,撤掉,换个新的。” 梁桢道:“不许换。”语气虽平淡,却饱含威严。 明月缩了缩脖子,一脸为难:“大娘子,将军好心好意给您夹的,您就吃了吧!” 梁桢勾了勾唇,“好丫头。” 秦莞横了她一眼,“月钱减半!” 明月苦着脸,简直委屈。 梁桢好笑地摆了摆手:“大娘子哄你呢,下去吧!” “谢将军!”明月如释重负般屈了屈膝,拉着彩练往外走。 秦莞瞪了梁桢一眼,气道:“彩练留下,给我布菜。” “大娘子可饶了我吧!您和将军今儿个吵了明日好了,可别拿我们消遣!”彩练扒着门槛做了鬼脸,笑嘻嘻地跑走了。 小丫鬟们也鬼头鬼脑地溜了出去。 外面传来彩练清清脆脆的声音:“嬷嬷不是说了吗,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闲着没事别搀和!” 明月轻笑一声,“你呀,哪里听来的诨话,就胡说。得了,还是干活去罢!” 小丫鬟应道:“四郎君中秋返家,清风姐姐说这两天得趁着天晴把西厢的被褥晒晒,好叫他住得舒坦。” 明月一听就心疼了,“在学堂里必定吃不好睡不好,我得琢磨几样新式点心给四郎君补补。” “……” 丫鬟们在外面说得热闹,秦莞在屋里气得不行,一口气把碗里的饭粒扒完,把筷子重重一放便走了。 梁桢勾着唇,眉间眼满是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秦莞这般使小性子。 ——啧,还挺可人疼的! 秦莞出了主院,半路碰见黑子装扮成的“梁桢”,想到这个家伙就是罪魁祸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黑子无辜地摸了摸脸,各种委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