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傅错往购物车里放了些日用品,也不记得家里还缺不缺别的,问了句:“还要买点什么啊?”身边没人说话,他回头,身后没见着隋轻驰人,纳闷地倒回去,才在卖拉杆箱的地方看到隋轻驰,一身惹眼红色卫衣的青年站那儿一动不动,像个时装店的模特摆错了地方。 他推着购物车走过去,问:“怎么了,你要买这个啊?” 隋轻驰看见他,淡淡笑了笑,说:“这个太小了,也难看,我的话会买个更大的。” 傅错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想去旅行吗?” “嗯,”隋轻驰接过他手里的推车,自己推着往前走,嘴角翘起,“买个能把你塞进去的。” 那语气轻松戏谑,傅错以为他在开玩笑,却没想到隔天隋轻驰真的拎回了一个拉杆箱。 彼时他正在沙发上吃泡面,见门推开,隋轻驰穿着一身过膝的深蓝色呢大衣,拎着一只银色拉杆箱进来,让他有点傻眼。 隋轻驰把拉杆箱立在门边,走进来,脱下那件一看就崭新且价格不菲的大衣,扔床上,又走到厨台,回头问:“还有面吗?” 傅错起身帮他拿了一袋泡面放碗里,问:“你买这些干嘛?”都开春了,穿着那一身回来不热吗? 隋轻驰把电热水壶插好,倚着厨台站着,问:“好看吗?” 他说话时微微挑着眉,傅错一时都弄不清这是在问他自己好看还是那件衣服好看,他回头看了一眼扔床上的大衣,那大衣看着就很贵,面料挺括,下摆却飘逸,不考虑季节因素,隋轻驰穿着那身衣服走进来那一幕,像在给杂志拍画报:“好看是好看……” “好看就行。”隋轻驰点了下头,从傅错手里接过调料包。 傅错又看了眼门边的银色拉杆箱,说:“箱子家里有啊。” 那一声“家里”听得隋轻驰心旌摇动了一下,撕调料包的手顿了顿,他低着头喉咙滚了滚,说:“太小了,不够装。” “你想去哪儿旅行吗?”他们才回来一个月,离放假还早得很。 隋轻驰抬头看向他,表情平静地问:“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傅错不知怎么回答,他不想去哪里旅行,但如果隋轻驰有想去的地方,他也愿意陪他:“我随你便。” 他说话时带着一如既往温柔如水的笑,水壶里的水在身后发出咕咕的响声,隋轻驰内心像有一汪温泉,水流过他的四肢,冷暖自知。他想说谭思知道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你害怕告诉我,因为我太捉摸不定,让你没有安全感? 傅错等着隋轻驰说一个地名,哪里都好,这时电热水壶“咔哒”响了一声,隋轻驰便低头提起水壶,沸水慢慢倾倒进碗里,融化了调料包,他低着头,嘴角牵了牵,说:“我是个冲动的人,你也知道,有时候可能看了部电影,听了首歌,就会想买东西,不用想太多。”把水壶放回去,他越过傅错的肩,看向床上的大衣,扬了扬下巴,“衣服也好,箱子以后,以后反正都用得着,也不算浪费。” “所以你不是想去旅游才买这些的吗?”傅错越发摸不着头脑。 隋轻驰拿盖子盖住面碗,两只手撑在厨台上,低头盯着那碗面,说:“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 只想吃饱,穿暖,然后爱够。 这天晚上傅错失眠了,闭上眼很久都睡不着,只得又睁开,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隋轻驰,导致他失眠的人此刻背对着他,一只胳膊枕着头侧身而卧,他知道隋轻驰并没有睡着,因为睡着后的隋轻驰不是这个样子,不是腿压着他的腿,就是手抱着他的腰。 想叫他一声,想想还是算了,说不定就快睡着了。 恋爱的人们会渐渐变得像彼此,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从几何时起,自己好像真的越来越像隋轻驰了,变得敏感多疑,敏感于隋轻驰的一举一动,多疑他情绪的每一分变化,只要隋轻驰哪里表现得不对劲,他就会无头苍蝇一样寻找他不对劲的蛛丝马迹,隋轻驰不爱表达,但也常发微博,他觉得摸不着他情绪的时候,就会翻翻他的微博,看看他点恋赞了什么,转发了什么,他在听什么歌,歌词是怎样的…… 隋轻驰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微博,也没点赞,今天他的微博上发了一首在听的歌,是oasis的“don't go away”。 傅错把这首歌也加到了自己的歌单里,在地铁里拉着扶手听,在面馆里吃着面听,但依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像隔着云层望下方的一片湖,只看得见波光粼粼,看不见暗潮汹涌。 也许压根就没有什么意义,隋轻驰喜欢oasis,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还曾经因为这个和嘲笑oasis没逼格的人干过架,带着满头的血回来,为了缝针剃了个狗啃头。 想到这里就好笑,再盯着隋轻驰的后脑勺也没觉得他在生闷气了,想起他刚缝完针那一个月,脑袋上一片铲青,隋轻驰头发很软,于是用手一摸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