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岛在手机那头笑了一声:“所以是怕我一个人走得太落寞吗?” “……嗯。”算是吧。 “比赛结束后我没有见到他。”钟岛叹了口气后说。 傅错知道说的是隋轻驰。 “我觉得他不是因为我唱得好才救我的,”钟岛说,“我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就走到了这一步。” 傅错不做声地听着。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救我,我都挺感激的,”钟岛说,声音里有了丝释然,“起码我比很多人幸运。” “是,”傅错抬头看向墙上的贝斯,喉咙咽了咽,“你是个幸运儿。” “谢谢你傅错哥,你能来现场真的帮了我很多。”钟岛说。 傅错听着钟岛的声音,回头想想挺不可思议,他还以为是不可能从钟岛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的,但这到底是另一个人,只是看起来像那个人,但幸运的是比那个人坦率多了。 “下一场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加油。”他说。 “嗯。” 挂断电话,他枯坐在台灯的灯光下,明亮的黄色的光让他想起许多年前那个骄阳似火的夏天,高考结束的那一日,他走出考场,望见校门外守候的乌压压的人群,看到谭思和ak兴冲冲向校门外等候的人走去,以为自己孤身一人时,有一个穿白衣的少年叫他的名字,怕他找不到,站上花台朝他挥手。 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你的声音有多美好,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问他考得好不好,他们喝了同一杯水。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在太阳底下的他们,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钟岛问他为什么又决定去现场坐那个亲友席,其实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如此罢了。隋轻驰说他把钟岛当成替身,他无法否认,当他看到钟岛从破旧的筒子楼走出来,他就想起自己,想起谭思,当他看见少年眼睛里闪烁的对梦想的执着,他就想起ak,当他见到那个少年因为自尊心而受困,桀骜不屈不肯低头时,他就想起曾经的隋轻驰。他就是替身,是他们所有人的替身。他们每一个人身上的遗憾,都是他想要看到钟岛成功的理由。 钟岛接到节目组通知时还有些不敢相信,但负责人确实是在电话里告诉他因为隋轻驰时间很紧,节目组必须将就他的时间,所以提前安排了选手过来选歌和进行一对一的指导。 挂了电话钟岛都觉得很不真实,隋轻驰要亲自指导他?他心里甚至自动接了一句“这像话吗”。 他比节目组通知的时间提早半小时到了cbs大楼,后台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明星导师,包括隋轻驰。工作人员把他领进练歌房,片刻后有人推门进来,却是拿来一份合同让他看。 钟岛盯着放桌子上厚厚的一沓合同,人有点懵。 “这个合同所有晋级选手都有,是cbs的签约合同,你先自己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待会儿我过来了你可以问我。”女工作人员放下合同就准备走。 “等一下,”钟岛喊住对方,“不是叫我过来见隋轻驰老师的吗?” “没错,”女工作人员笑道,“你先看合同吧,他要晚点儿才能到。” 女工作人员离开了,钟岛在沙发上坐下,翻开合同,觉得哪里不对。 这份不对劲在看到合同里的具体内容后越发分明起来。 这是一份和cbs签约的合同,但他从未听说cbs有培养艺人的部门,用手机在网上查了查,也没查到。合同大概是制式的,虽然规定了甲乙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却显得不对等,对cbs的权利写得十分详细,到艺人这儿就感觉翻来覆去全是废话,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他又翻到合同期限那一页,惊讶地发现期限竟然是十五年! 从没接触过这类合同,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年限是不是常态,但十五年在他看来是个绝对可怕的年限,而且一旦签约,他就无法再解约,因为高昂的解约金会把他绑在公司。 他不想签。 这是反应在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虽然也不知道不签会有什么后果。 一个小时后那位女工作人员又回来了,问他合同看得怎么样。 钟岛问:“我想问一下,这个合同是参加比赛的选手必须签的吗?” 女工作人员笑了笑:“不是的,只是这个时候问一问你们的意愿,可以不签的,你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