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之地,在这做事的多少都有些背景关系,自然跟薛公公为一丘之貉,你若是再像方才那样拿你们锦衣卫那套出来狐假虎威,指不定今天咱们便白跑一趟。” 白术:“怪我咯?” 君长知:“不然呢?” 白术:“……” 俩人说话之间,方才那前去通报的小太监便又踮着脚回来了,尖细着嗓子说了声“君大人请”,愣是将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白术当做了空气一般……两人一前一后刚刚进了那掌礼司,只见里面居然一派热闹景象,十几名宫女太监端着木盘子于侧门出进,端出去的木盘子上每一个都放着一鼎像是胭脂盒似的小炉,小炉上挂着一个木制名牌;而近来的那些宫女或太监手中端着的木盘子却各有不同,有些炉子的盖子被打开了似被使用过,上面的名牌也被取了下来,有一些却是原封不动地被抬了回来。 房间里摆着两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了一名太监,从外面端回来的木盘便根据上头的小炉是原封不动还是已被使用,分别来到那不同的桌子跟前,白术挺好奇地伸脑袋去看距离她最近的那张桌子,只见一个宫女规规矩矩地将一个原封不动的炉子轻放在桌上,稍稍一欠身子恭敬道:“江南,徐州严氏,撂下了,有劳公公。” 那坐在桌案后面的公公头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提起手中毛笔,在名册上稍一寻找,便在对应的名字上画了一条横线,紧接着,便随手一划拉,那端端正正的精致小炉便被划拉到了一旁,只听见“哐”地一声巨响,掉落到摆在桌案边的一个巨大木桶里,而此时此刻,在那木桶中,已经有十来把这样被随手丢弃的小炉,炉子里面的胭脂倾洒出来,污浊了那炉身本身精致的模样。 白术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在做什么,这时候,从房间深处,一名身穿大太监服的阉宦便踩着小碎步来到他们面前,先是在君长知面前深深一鞠躬,接着便尖细着嗓子说:“君大人,合适劳烦您来咱家这等污浊之地?恰逢今日又是第一批宫女殿选的日子,咱家这可是忙得人仰马翻,杂乱无章,让君大人您看笑话了。” “殿选?”白术从君长知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 然后被前头伸出来的大手抓着脸无情地塞了回去。 只不过这会儿那阉宦却已经注意到了他,见她身上一身寻常大内侍卫服,腰间却挂着一副都尉府的象牙牌,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不伦不类的打扮是怎么回事——只不过这上位太监就是跟下位那些个不高不低的人不一样,虽是与这都尉府极不对盘,然而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只见他笑了一声,又用那同样恭恭敬敬的语气道:“这位侍卫小哥恐怕是才入宫不知道规矩,这新入宫女经过多项考核之后,最后便要亲自到万岁爷跟前过过眼,这一面之缘便定下了从今儿起她是走还是留,是奴才还是主子……” 那公公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一个从外面端回来的炉子从木盘子上取下来,握在手中,耐心讲解道:“但凡是今后要当主子的尊贵人,便会摘了那香炉上的名牌,掀开盖子,由万岁爷亲手用炉中在那未来的娘娘额间点上一抹丹青,您瞧瞧,像咱家手中这鼎……西北徐氏便是个命好的了。” 说罢,又将那炉子放了回去,随手拿起另外一鼎虽然摘了牌子,那炉盖却并没有打开的,又解释道:“像这样,虽然摘了牌,却没得万岁爷恩典丹青的,那便是留下来做宫女,倘若有所造化,今后指不定也能有个出路,毕竟啊在皇宫,那可是什么事儿都会发生的……” 最后,他又指了指那被丢弃在木桶里的那些个七零八落的炉鼎:“那些,没摘牌子也没掀盖子的便是被撂下了,明日辰时之前,就要统一被送出宫去。” 白术听得神奇,只觉得这古代皇帝福利真是好,往那一坐那美女就走马灯似的从他面前过,是留是去,全听他一人说得算,单凭他一句话,不知道就决定了多少姑娘未来的命运…… 正嘘唏之间,不免又再次叹息曲朝歌当初诱哄她参加大选有多么坑爹,这时,她却听见站在她前头的君长知不急不慢道:“敢问公公,这第一批宫女今日审多少人?” “回君大人的话,第一批宫女人数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