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因为事外来户,房子建在了村子外面,靠近路边。 此刻天还不算太亮,早上又起了雾,视野不是很宽阔。 人群中,听着有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节奏欢快,很是高兴的模样。 杨西顺着声音看过去,好一会儿,靠着大路边上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影,个头不高,挺瘦的。 走进了一看,那人长得尖嘴猴腮的,带着顶黑色的破帽子,身上的衣服穿的也不老实,扣子都没扣齐。 瞧见眼前这么一堆人,那人停下来,吊儿郎当地站着,往墙上一歪,“怎么了这是?开会呐?” 杨西这会儿才认出来来人是谁。 陈老栓,陈家队里面的一个老混混,年轻的时候气死了自个儿的爹娘,现在都四五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又懒又馋,平日里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欺负小孩,要么就是毛手毛脚占便宜。 原主以前可没少被他毛手毛脚过,以前当姑娘那会儿因为有陈青河他们,陈老栓不敢太过,后来嫁人了,对象又是沈明锐,他更加不敢招惹了,只是没想到沈明锐一死,她被赶回娘家,陈老栓没事儿就想对她动手动脚。 杨西顿时脸黑了! 心里面暴了句粗口! 就这么一会儿,她都已经碰上了两个打她主意的男人了。 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原来的房子、自留地什么的还不算问题,她还得再加上一条,也就是第四个问题: 想办法让这些瞧着她弱小可欺的男人不敢再惹她! 第4章 吵架 在场的人都已经习惯了陈老栓没脸没皮的模样,听了他的话也没有人搭理。 陈老栓也不在意,眼睛贼溜溜地往人群中扫了一圈,看见杨西,眼珠子都亮了,摸了摸头上那顶破帽子对着杨西道:“哟,这不是杨西妹子吗,怎么看这是,你们家出事啦!” 杨西脸皮抽了抽,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但是为了不让原主的人设occ,以及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转过头当作没看见。 反倒是陈志军瞪了陈老栓一眼,“滚回去!” 陈老栓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谁也不怕但是唯独最怵陈志军,陈志军的话音刚一落下,他就屁颠屁颠跑了,哪还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往地上磕了磕烟锅,陈志军扫着围着的一圈人,咳了一下嗓子里面的痰,对着其他人道:“你们的,有什么说的。” 人群中小声议论者众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出声。 杨西一家的情况有目共睹,除了那些真正如同陈建设这般没脸没皮的,大多数的人还真不好意思抢人家仅剩下的那么点东西。 黄草花作为妇女主任,此刻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她站出来说:“支书,我觉得不行,虽然杨叔杨婶儿是去了,但是这工分确实是人家干的,凭什么不给,自留地也是人家杨叔杨婶儿自个儿开的,没有多出来一分,种的粮食也是人家自个儿的,凭什么不能留下来,至于这房子,更是人家杨叔杨婶儿自个儿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怎么就不能给他们自家人住了,再说了,不给他们给谁,给你陈建设?” 说着说着,黄草花就把矛头指向了陈建设。 对于陈建设一家,黄草花可谓是深恶痛绝。 当年她男人陈青松和陈建设可是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可就在他家男人考镇上粮油店的时候,陈建设横插一脚,让陈青松丢了到手的工作,对他们一家,黄草花是要多恨有多恨。 要不是后来附近的几个村子一起办小学,陈青松又考上了小学老师,黄草花生吞活剥了陈建设一家的心都有了。 黄草花指着陈建设的鼻子臭骂道:“好你个陈建设,你还要不要脸了,杨叔杨婶这才刚一走,你就想害杨西还有那五个孩子!” 黄草花的脾气爆,陈建设本来就有些怕她,当下嘟囔了一句,“我又没说给我,我的意思是收归到队里面。” “我呸!”黄草花啐了一口,“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呢,这些东西收到队里面的那就是公家的东西,公家的东西,到头来用到谁的头上,还不是咱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