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资本家,也有资本二字。” 她觉得还是要戳破他们最后的幻想,别以为曾经做过了多少好事儿,就能被特殊对待。 这就不是一个有特殊二字的时候。 楼明月一听就哭的更厉害了。 封朝晖就拉着她坐下,半抱着拍了两下,就看着宋师长说:“师长,我……” 他有些开不了口。 宋师长摇头,“请假是不可能的,部队有部队的规矩。” 封朝晖张张嘴,“……我知道。” “那怎么办,我不能看着我爸妈就这么被打成黑五类,我要救他们,我得救他们,那是我爸妈啊,他们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我也不想活了!”楼明月拽着封朝晖的衣服哭的撕心裂肺。 当初在省城见到的那些场面一一浮现,楼明月越想就越害怕,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家人也会成了那样。 封朝晖也不好受,就只能一边安慰楼明月,一边说:“我想办法。” 他又和宋师长说了几句,然后拉着楼明月一起和杨茜他们回去吃了饭。 饭后,封朝晖简单安慰了楼明月几句,又只能去上班。 林大嫂吃了饭也跟着过来,瞧见楼明月哭的凄凄惨惨的,就在一旁小声安慰。 杨茜就说:“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你家里面不是还没有出事吗,你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解决这件事。” 楼明月就哭着说:“我不知道。” 杨茜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那些被打成黑五类黑七类的人,要么直接当场弄死了,要么就被下放到各个偏僻苦寒之地,接受改造,干最脏最苦最累的活,住最差的地方,吃最差的东西。” 林大嫂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怎么知道?” 杨茜就说:“上次之后,我就有意识注意这方面的消息,听到了一点,然后猜的。” “那这……”林大嫂皱着眉,“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杨茜摇头,“你觉得个人能抵挡的住时代的脉络吗?我和沈明锐来这边的时候,运动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很激烈,之前去省城的时候,我就发现已经比我们去年来的时候恐怖多了,现在看来,又比之前更加激烈了,连资助打仗的红色资本家都受到了迫害,恐怕以后……说不定还会越来越疯狂。” “那你们家?”林大嫂又去看楼明月,楼明月就盯着杨茜,“那我们家……怎么办?” 杨茜摇头,继续:“而且你们上次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一家人当中只要有一个有问题,就会波及全家,这段时间我看了不少报纸,报纸上有不少人登报接触家庭关系或者婚姻关系,可见其厉害程度,楼明月,你不仅要想想你们家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还要想想,到时候,你怎么办,会不会还连累你,甚至是你们家的封团长?” 林大嫂和楼明月同时瞪大了眼睛,杨茜就把最近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报纸拿出来给他们看。 “上面有不少都是因为运动而登报解除关系的说明,你们自己看看。” 于此同时,部队里面,封朝晖也在和沈明锐说话。 他皱眉灌了一肚子凉茶后,才看着沈明锐问:“老沈,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沈明锐眉眼未动,不吭声。 封朝晖忍不住苦笑,“我早该听你的话的,是我自以为是了。” 沈明锐抬眉扫了他一眼。 封朝晖叹了口气,又说:“我只是担心他们要是真的到了农村,过不惯苦日子怎么办,心里面就抱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期望,到头来,却还是你看的最清楚。” 沈明锐就说:“谁都会心存幻想。” 封朝晖冷不丁一滞,又摇摇头。 他就说:“我刚才想了想,不如就让他们主动要求下放,让我们家那边托关系,把人给弄到这边来好了,也方便我们照顾。” 沈明锐皱了一下眉。 封朝晖立刻就说:“你觉得不合适?” 沈明锐:“这边冷。” 封朝晖愣住,过了一会儿后恍然,“是了,就算是下放,也要受苦受累的,这边确实不合适。” - 接下来的几天,楼明月一滞心不在焉的,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伤了的花儿一样,迅速枯萎。 大约一个星期后,楼明月才勉强打起精神和杨茜说她家里面那边准备捐了全部的财产,然后主动要求下放。 杨茜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就安慰了她几句。 又过了两天,晚饭后,封朝晖和楼明月过来找杨茜和沈明锐。 他们刚一开口说明了来由,沈明锐就断声拒绝:“不行。” 封朝晖苦笑,“老沈,我这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然我是不会求到嫂子身上的。” 沈明锐冷着脸,“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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