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检同样将自己的嫌弃明确的展露了出来,对此早已习惯的叶贵太妃内心不见半点波动,她甚至还出声夸奖了一番安得总管的泡茶手艺。 待得将花果茶都喝完以后,叶贵太妃这才站起身来,理了理没有半点褶皱的裙角。 “我走了,不用送。” 叶贵太妃高贵冷艳的看了眼坐在对面扶着脑袋的霍检,留下了同样听着就觉得高贵冷艳的六个字以后,娉娉袅袅的拾步离开了太极宫。 绣在红霞般的裙角上的芙蓉花蜿蜒而上,随着叶贵太妃的走动而拂过毛绒绒的地毯,对比鲜明的白与红映入了霍检的眼帘。 如此明艳的颜色,鲜明得让霍检忍不住想起了过去。 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心总能够被真心以待的人暖起来。因为霍淩的出生,两个之间互相看不惯的气氛曾经得到过缓和,那段时间付出过真心的霍检跟叶贵太妃之间也有一段“你浓我依”的生活。 可惜,在霍检的心中,什么都重不过他的江山。 加上宫中的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的缘故,经不起消磨的真心逐渐消散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他同叶贵太妃之间也只剩下了相看两厌,仿佛曾经那段“花前月下”与“相爱相杀”的日子都只是过眼云烟。 随着细碎的阳光从外面散落进来,已经看不见叶贵太妃身影的霍检轻眯了下眼睛,思绪渐渐回归的他轻搭在扶手上的手动了下,忍不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有些事情,能够挽回吗? ——不能。 霍淩给出了答案。 虽然叶子骞因为小黑豹“小小”的存在而没能对长宁县主产生实际的伤害,然而仍旧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德阳郡主伸出来的爪子哪怕还没能对霍淩产生伤害,但仍旧被霍淩剁了不算,一边的叶贵太妃还跃跃欲试的准备让对方连爪子都无法长出来……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往往没有挽回的余地。 当霍淩一边窝在椅子中批折子,一边听侄子霍灮汇报的时候,顺便漫不经心的给“有些错误无法挽回”这一点,下了无比肯定的定义。 叶贵太妃将叶子骞安排到霍灮所住的宫殿虽然是随手为之,然而当年就能查到霍泱的事情而借此向霍淩递“投名状”的少年,如今又怎么会让叶子骞白白的跟他在同一宫殿的屋檐下住一晚上。 叶子骞作为宗人令的嫡次子,哪怕不受宠也能知道不少外人很难查到的事情,向来给力的霍灮将新交的“朋友”送出宫以后便求见霍淩,将自己所知道的以及所猜测的东西,一点不剩的都告诉给了霍淩。 “看样子宗人令是真的能换了呢。”听完霍灮中途连口水都没喝的讲述,霍淩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发散思维的感叹了一声,“果然儿子坑爹坑起来的时候,就真的没我们什么事了。” 宗人令虽然一切向钱看,然而犯的都是无可无不可的错误,真的计较起来也不过是得到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而已。 但是当儿子坑起来的时候,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宗人令跟吏部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因为本身性质特殊的缘故,在某些职位上有一定的操控权限,比如守太庙的人选、皇庄的管事之类的位子,甚至在宫女的采选上也能插上手。 基于人情而抬抬手什么的可以理解,但是借此敛财甚至为了空出能卖的位子而算计着将人拉下马,那就过了线。 不过是跟霍灮所在宫殿的管事宫女看起来熟络的聊了几句,见到霍灮正在吃的葡萄的时候随口说了句“我家也有”,外带同霍灮聊天的时候夸耀了几句自己家而已,谁知道心细如发的霍灮能够从中得出那么多的信息不算,甚至还直接得出了宗人令在卖官的结论。 霍灮给出的分析有理有据,真实的程度高达七成以上,说得霍淩都信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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