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睡着,陈絮的手机突然在枕头旁边呜呜震动起来,陈絮一看屏幕,呆住了,是章潜打来的电话。 她有些慌乱地接通了电话。 “小絮,睡了吗?” 陈絮清清嗓子,“睡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睡不着,”章潜轻声说,“太想你了,失眠了。” 陈絮:“……” 她万万没想到章潜会对她说出这种话,他的语气那么亲昵那么自然,好像这句话他已经对她说过一千遍,一万遍。 无限的温存。 “你想我了吗?”章潜问她,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微微有点沙哑,是深夜里无法描述的性|感。 陈絮开始发抖,她的耳朵很麻,身体软了下来,她想说不,喉头却哽着,说不出话来。她紧紧握着手机,手心开始出汗。 “说话啊,想我了吗?”章潜不依不饶地追问,语气却很宠溺。 心突然跳得很快,呼吸变得急促。陈絮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惊醒过来。 原来是在做梦。 她做梦了。梦见章潜说想她,梦见章潜问她想不想他…… 月亮的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在床前投下一个银白的方块。陈絮盯着那个方块,心里突然有说不出的迷茫。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难道,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章潜了吗?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陈絮闭上眼睛用力摇头,想把这个疯狂的念头甩出去。 她跟章潜,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况且,那天在学校湖边的长椅上,她说过那些暗示的话之后,章潜的行为举止明显发生了变化。 他对她的态度仍然友好亲切,可这种亲切友好却跟以前不太一样,有了更多的距离感。 他刻意营造这种距离感,就是想告诉她,他对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正常的朋友之情。是她自己想多了。 陈絮,你疯了……别胡思乱想了。不可能的,章潜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 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能代表什么,也不能说明什么。 陈絮在心中默念着,模模糊糊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絮就被外面的响动吵醒了。大伯陈海生和伯母钱梅芳在外面说话,似乎是在商量今天吊丧的事。 陈絮赶紧起床。 “小絮,一会儿吃完早饭我们就去殡仪馆,今天亲戚们都要过来,人比较杂,你跟小兰帮忙记账吧。” “好的,大伯。”陈絮赶紧答应。 f城的传统,丧事都要收礼金,由亲戚朋友用白色信封包了,进门的时候交给管账的人。 灵堂昨天已经布置好了,陈絮一行人赶过去的时候,本家的另外三位叔叔和婶婶也在。 见到陈絮,他们都纷纷围过来打招呼。有夸陈絮有出息的,也有夸陈絮漂亮的,也有要跟陈絮做媒介绍男朋友的。 一堆人闹哄哄七嘴八舌的聊着,说着说着聊到了邻居家儿媳妇跟公公偷|情的事,一起哄笑起来。 陈絮笑不出来,看看灵堂正中间二爷爷的黑白遗像,再看看说说笑笑的后人们,她心里有些难受。 二爷爷是个非常和善的老人。辛苦了一辈子,养大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68岁去世,根本算不上什么喜丧。 可他的儿孙在葬礼上似乎没有太多悲戚。 “对了,小絮,有个事得跟你商量一下。”一个本家叔叔突然喊陈絮过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