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淼愤怒地打断:“够了!你少来挑拨离间,这位大夫姓池,他家中世传医术,其中一位,就是你口中的‘先贤’!他是我们仲朝武帝在世时万金求诊、仲明帝亲封的‘池医圣’的后人!” 所有人表情呆滞,一时场面分外安静,只听得到阿淼一个人的声音。 “池医圣素来就有‘不是濒死之人、不治’的规矩,怎么?你连我朝两位先皇金口玉言的‘医圣’的医德,都要来置喙吗?” 阿淼掷地有声道:“你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仲武帝、仲明帝的墓前,大声地去骂一骂两位先帝识人不清、封错人了啊?” 池罔愣了,不只是因为阿淼这姑娘战斗力惊人,是因为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些陌生的谥号,对应的是哪些故人的面孔。 仲武帝、仲明帝? 都是谁啊? 心里飞过一连串疑问,池罔却十分熟练地维持了表情的平静。 淡定,何须惊慌? 他早晚会偷偷知道的。 于是池罔转身走回兰善堂。 只是他没注意到远处人群中有个人,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尽收于眼底。 他转着手中持着的一串菩提子珠,静静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作者有话要说: 池罔很淡定:我的迷弟迷妹不用特别培养,只要我出来转一圈,就能收获许多只。 ———————————————— 引用: 1. 文中对于某男科疾病的描述,引用于 唐·王焘《外台秘要-虚劳阴痿方七首》 第6章 关门的兰善堂里,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女孩的父亲在隔间里照顾自己的女儿,小心不发出一点声音,吵醒了尚在昏睡中的小女孩。 阿淼在后院煎药,离得远,药汤沸滚的声音,也传不到屋子里。 池罔则站在药房里,往自己的药箱里一格格的装药,算清每样药分量,记到自己的账上。 他搁下笔,不经意地一眼扫到了挂在药房墙壁上的日历。 二月的最后一天过去,如今已是三月。 ……三月。 这个月份,每一年都会经过。但是无论是哪一年的三月,对于池罔来说都格外扎眼。 今天是三月一日。 如果他想去那里……那么从南边出发,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后院的阿淼端着托盘一阵风似的回来了,打断了池罔的思绪。 她的托盘上放了几碗热气腾腾的药,她亲自端了一碗,恭恭敬敬道:“池老师,这是您吩咐我煎的防治瘟疫的药,我刚刚煎好了,您也喝一碗吧?” 池罔无可无不可道:“你自己先喝,我的就放在这儿吧。” 阿淼听话的喝下一碗药,笑着说:“那我也给那小姑娘的父亲送一碗过去。” 阿淼又端走了一碗药。 池罔没有阻止。 但他知道,这碗药对女孩的父亲已经没用了。 这碗药的作用正如其名,只是在未患疫病、处于预防的阶段的人,才会起效。 那女孩的父亲……瘟疫已入体,发病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 池罔又转头,去看墙上的日历。 三月初一。 他不会在这里待十天。 也就无法赶在女孩父亲病发进入濒死阶段、在符合系统判定条件时,再进行医治。 可是这位父亲的身体情况特殊,等他病发后池罔再出手,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 最好的治疗时机不是以后,就是现在。 池罔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扣了扣,这是他在思索权衡时惯常做的动作。 阿淼送完药,眼神亮亮的凑过来与他说话:“池老师,那小姑娘刚刚退烧了,您真是太厉害了。” 池罔回神道:“阿淼,治疗瘟疫的药方,你记住了。若是朝廷有人来收,你该知道怎么做。” 阿淼正色道:“我会即刻上交,绝不藏私。有了您的药方,能救治江北的疫民,朝廷肯定是会重视的,皇上说不定也会有赏赐。” 池罔随意点点头,对封赏毫无兴趣。 他给始皇帝沐北熙当国师那会,大权在握几十年,是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好东西没人往他的面前堆? 就是沐北熙自己的珍藏,最后有不少也进了他的私库,成了尉迟国师的一部分……陪葬。 池罔神色淡漠,阿淼小心的看着他,池罔察觉她的目光,边去看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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