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也要好好活着,看着我的宝贝女儿长大,看着她出嫁、成家!” 池罔神色微动。 那冰冷的女声如期而至:“尉迟望,如果你将医治方法,以迂回的形式传授给任何其它医者,再由其它医者出面医治,我也会判定为你恶意犯规,对你进行严厉的惩罚。” 对于自己状况一无所知的父亲,仍然伤感的流着眼泪。 可是他哭了一会,就用衣袖使劲擦干净了脸,逼着自己重新振作,充满干劲道:“我已和阿淼大夫说好了,这家兰善堂最近正好缺一位药童,我略识得几位草药,我问了她,她就说让我在这里帮工,给我和女儿提供住处,管饭,还给我发工钱。” 年轻的父亲声音坚决:“从今往后,我要为女儿好好活着,不能让她吃一点苦。” 他转头看向隔间的方向,那里面有他与世界上最后一点珍贵又温暖的维系。 “她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 这句话击中了池罔心中藏得最深、最柔软的那根弦。 池罔闭眼又睁开,仿佛在片刻间下了什么决定,“你坐好。” 男人不明所以,却十分信服池罔所说,立刻乖乖照做,在池罔指着的矮凳上规矩地坐好。 池罔绕到男人身后,双掌从袖中伸出,砰的一声拍到了男人后背上。 男人只觉五脏六腑剧痛,一张口,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血溅在地上,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黑红。 池罔通了他命穴淤积的滞涩后,也没有停手,他磅礴浩瀚的内力如大海般倾泻而至,在男人经脉间如飞龙乘云般游走,过了一会就收了手,快速走向桌几。 男人眼鼻耳齐齐流出鲜血,见鲜红的血糊了自己视线,惊恐的一声大叫。 池罔却一刻不敢耽误,双手各抓了一只毛笔,在同一张纸上左右开弓,一手写药名,一手记分量。 这一张空白的纸上,迅速被池罔的药方填满。 小女孩的父亲惊恐地问:“您对我做了什么,池大夫?” 阿淼听到外间响声,也跑了出来,看到眼前景象也大吃一惊,“池老师,您这是……?” 池罔没有回答。 最难捱的剧痛已如期前来,他的眼睛不好使了,眼前的景象已渐渐模糊。 所幸药方已写到最后一味,他便将药方抓起,扔给阿淼,“立刻把这药方子煎了,让这姑娘的父亲服下,喝完药等半个时辰,你行针去刺他三焦手少阳脉。先喝药、再行针,顺序不要错,至少要坚持半个月。” 男人愣了下才明白过来,池罔这是又救了他一命。他脸上的惊慌收了起来,顿时敬畏不已,“这血吐出来,我胸膛里竟然舒服许多……简直神了!您真是……您真是太厉害了!” 池罔嘴边无力的勾了勾,没有再说话。 他双眼已经涣散了,眼前的东西,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没有感情的女人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刚刚救治了一位非我判定‘符合濒死条件’的人,尉迟望,你屡次再犯,我将永久性抽取你一半的能量,作为惩罚。” 池罔静静感受着自己蓬勃的内力,从经脉之中一点点被凭空剔除,他身体的每一条经脉,承受着抽筋剥骨之痛。 他脸色是那样的平静,甚至没人知道他此时所忍耐的痛苦。 那冰冷的声音,此时竟隐隐有幸灾乐祸之感:“尉迟望,你体中剩余的力量为18%,扣除一半,如今只剩余9%,好自为之吧。” 按照自己刚才记忆中的方位,池罔摸索身前的桌子,恍若无事般地站了起来,向兰善堂后院走去。 穿过后院,就是兰善堂的后门了,后门对着一条窄巷,来往人倒是不多。 池罔关上后门,再没有力气走动,他扶着门框,缓缓坐在了后门的台阶上。 天边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