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样的老狐狸,却在不到三个月里,就能被这个十五岁哄得服服帖帖,这黑马的手段,了不得啊。” “开始引人怀疑的是,王长老一直好好的,三个月后突然就掉下悬崖摔死了,黑马立刻以义子身份,接手了王长老的势力。本来有人不服他,但这些人接二连三的全都遭了意外,最后留下的,都是宣誓追随他的人,这些意外一桩一件细算起来,真让人背脊发凉。” 池罔想着余余的话,看着眼前的房流。 这样的资质,这样的年轻。 这样的充满危险、难以驾驭。 那么像房流如此精明的人,肯定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白白救一个不相关的人。 “砂石,这个女孩是谁?”池罔在脑海里发问。 砂石片刻后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叫步染,是如今仲朝第一望族——步家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子弟。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来会成为步氏一族的掌舵人,进入朝廷中枢。” 池罔垂下眼。 上一个他救的,后来成了皇帝。 这一个他即将要救的,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池罔并不惊慌,他平静地拭目以待。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房流要舍身去救这身染重病的姑娘。 这姑娘身份必不简单,能给他带来与风险同比的收益。 “姓庄……”房流得知了池罔的假名后,自言自语道,“还是叫你小大夫好听一些,毕竟你看起来也不大。” 池罔就笑了笑,不再说话。 去往雁城的路上,大概需要三天左右。 虽说两人结伴,但这三天的途中,也一点也不轻松。 房流赶车,池罔救人,两人连熬了三个晚上,没有时间休息,一刻也不敢休息。 幸运的是,辛苦的奔波还是带来了好处,至少这一路上,他们脚程略快一筹,没再遇到天山教的人。 第三天夜半时,房流在外面当着车夫,升起火把赶着路,而马车里的池罔,则闭着眼睛稍作休息。 车外夜深人静,只是不知路过何处时,山中生长了一片野生的梅花。 北地苦寒,春天总是比南边晚一些到来,就连梅花都开得更晚些。 夜晚漆黑,看不见远处的梅树,只闻得到清风送拂的梅香。 池罔闻到了一段冷香。 他连日奔波,确实有些困倦了,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让那段梅香入了梦。 梦中那人推开雕花木窗,窗外红梅白雪,请入一室雅香。 雪花飘入池水,泠泠叮叮地从窗前流过,池水边的翠竹笔直挺拔,傲然而立。 红梅翠竹,堪堪入画。 他长身而立,背影潇洒。侧过身时,眉眼含笑:“你看,现在的窗外,可不就是‘窗梅落晚花,池竹开初荀’的景致?” “小池,当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起了这句诗。” “所以我单独拿了‘池’这个字,做了你的名字。让你随了我的姓,从此便叫了庄池。” 他伸出手来。 “……这些年,我很想你。小池,你呢?你想过我吗?” 池罔喃喃道:“少爷……” 车外的房流听到声音,疑惑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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