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流关切地询问:“小染姐现在怎样?” 池罔坐在床边,看着面前昏迷的女孩子。 她面容文静清秀,躺在病床上的模样,甚至透露出几分柔弱的气息,实在很难想象,她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会是一族豪门的未来掌舵人。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如今在病中,比往日气势虚弱的缘故,她看起来才这样的文弱无害。可是余余刚刚已经确认了,这位姓步的姑娘,会是皇帝钦点的下一代朝中首辅,在朝堂之上身居要位。 不出意外,她再历练些年岁,就会成为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值得前一个系统为她发布特殊任务,而且就连砂石也探不出她身份,这些事实也侧面验证了她不是寻常人。 步家与皇室世代交好,而房流能与当朝第一望族的掌舵人,以姐弟相称,这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个不受宠的、被丢在冷清的王府中自生自灭的小可怜了。 只是……他对步染这样费心,是想获得什么? 而取得了步家掌舵人、未来首辅权臣的支持,这又意味着什么? ……才十五岁,野心不小啊。 心里虽然瞬息万转,池罔却神色淡定地帮步染把了脉,然后发现……这女孩子已经醒了。 醒了仍在装睡,很有想法。 池罔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房流。 房流不明所以,见池罔转头看他,便睁大了眼睛,那模样配上他这个年纪,看上去单纯又可爱。 小狐狸漂亮又聪明,但碰上七百年的老狐狸,自然是成了精的狐狸更胜一筹。 房流面上一套、暗中一套玩得炉火纯青,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池罔。他这两个隐藏在暗处的身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被池罔都给利索地扒了下来,是以池罔很了解他是个什么货色。 或许,他也没能骗过这位正在装睡的女孩子。 池罔没有揭穿步染,只是说:“多休息,让她养一养元气,我一会儿为她施针,助她顺通气血,很快就会醒过来。” 房流听得认真,随即发问:“那小染姐身上的黄斑呢?有没有办法让它消去?” 池罔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怎么,留疤了,就觉得不好看了?” 房流脸色微微发红,又是害羞又是着急解释,装得很像那么一回事,“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女孩子,肯定会更注重容貌,我与她一起长大,她无论怎样,我都觉得她好看的。” “这个不着急。”池罔淡淡道,“先去病根,再慢慢调养,过段时间自然就淡了。” “至于吃食方面,可以给她熬些粥或汤的东西,等她醒来后让她服下,忌生冷发物。” “吃完东西就喝药,一日两次,先喝几天,我隔日来给她把脉,随时会调整药物用量。” 房流听得认真:“都依你。” 他漏夜前来时,身上还有几分洒脱的少年风流气,现在当他在这昏迷的姑娘面前时,却十分守礼,很有大家出身的规矩。 池罔开始施针,帮助步染将身周阻塞的淤堵疏通,那姑娘收到了小池大夫的剧本,一切都正如安排的那样,他刚收了针,她就默契地睁开了眼睛,假装醒了过来。 步染脸色很苍白,十分虚弱地睁开眼,先看了一眼房流。 房流和睁开眼的步染对上了视线,他露出非常欣喜的神色,甚至激动得有些眼眶发红,声音也比往常不稳,无一不显示出了他激动的心绪。 他哽咽道:“小染……小染姐!” 池罔与房流一路同行,恕他眼拙,在这姑娘不省人事时,真没看出来房流是这样的情深意重。 当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