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不少东西。以前让你跟我说一说过去发生的事,你都一问三不知,现在却大不一样了。”池罔神态平静,但说出的话,却多少透露出一点怀念和欣慰之意,“你说的这位计丞相,就曾经是我的朋友,你和我说说他后来的事吧。” “计丞相在的时候,这边达到了几百年中最繁华的盛况。胡人不造反了,都在学汉话,把贵族子弟争相抢着送入皇都学习,各族百姓都在这里安居乐业地生活。鞋教什么的,在他治下从未出现过。” 砂石娓娓道来:“即使是天山教这样的鞋教,这几十年不断贬低仲朝皇室在北地的影响力,但在时隔百年后,都不得不承认计丞相对北地山脉的富足和安稳,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时隔百年,北境的百姓仍然在感怀计丞相的恩德,他的衣冠冢就在城中。而在那衣冠冢不远处,有一家酒馆,是计丞相在世时亲自开的。” 池罔轻声重复:“他开的……酒馆?” “开了一百多年了,就在下一个街道拐角,向南走三百步的地方。”砂石的声音十分干净,“我想你应该去一趟,池罔。” 那酒馆模样十分醒目,离的老远,就能看见当街插着一块木牌,上面一个偌大的“计”字,任谁路过都不会认错。 池罔走了进去,店里炭火烧的暖,现在天色还早,酒馆刚刚开门营业。 酒馆店面不大,客人也不多,小二见池罔一副大夫打扮的模样,先问了一句,“客官贵姓?” 不过是来喝酒,为何要问自己姓氏?池罔迟疑一瞬,回答道,“免贵姓池。” 一听这话,坐在门口附近的那桌客人,立刻回过头来看了了看池罔,面色十分不屑,“啧啧,又一个过来打秋风、吃白食的。” 池罔听在耳里,心中疑惑愈甚。 但店小二的态度,倒是没有丝毫改变,“客官,您往里走。” 落了桌,接过小二递来的酒水牌,池罔刚开始翻看,便听到店小二说:“这是从计丞相传下来的规矩,本店凡是姓池的大夫,酒水一概免单。” 池罔终于面露愕然。 那小二却突然问道:“我有一位远房表叔……他大伯的姑姥的外甥的邻居中风了,瘫了半边身子,请大夫给开了一副‘八珍汤’,却没有任何效果,看小公子大夫打扮,想必是位医者,敢问一句是为何故?” 那一瞬间,池罔已然明白了故人之意,他压下复杂的心绪,答道:“……因为风邪所乘,客于五脏,当先探风邪沉浮之处,再对症下药。” 小二脸色一变,脚步蹬蹬蹬地就跑了出去,没过片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了酒馆。 这男人进来后,酒馆里三三两两的客人瞬间哑然无声,齐齐注视着男人的动作。 那男人径直走到池罔面前,开口就问:“那该开什么药?该治标还是治本?” 百年前那场与老计的交谈,似乎就在眼前。池罔半阖眼,缓缓道,“或以散风药为君,而以补损药为臣使;或以滋补药为君,而以散邪药为臣使,量重轻而处之也。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 男人“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他猛地回神,大步走向后厨。 片刻后他单手举着一坛酒走回店中,放在池罔桌上。 那坛酒上还带着泥,显然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坛身泛着湿凉之意,氤氲酒香隔着酒坛传来,瞬间充满了整个酒馆。 酒馆里的客人都惊动了,他们看着池罔桌前的男人,没人敢大声叫嚷,只小声互相交谈:“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 男人向池罔抱拳:“这坛酒在院里树下埋了一百年,如今终于等到了它的归宿。” “风云山庄在此驻守百年,终不辱计丞相遗泽、成全了先人所托……池公子,慢用。” 作者有话要说: 砂石:追着我乱跑,你耍流氓~! 余余:呃……门主这是要耍流氓? 池罔:???我什么时候成了流氓? ———————————————— 1.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引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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