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冲上心头的灼热再也无法忍耐,他突然把书放下,冲出了屋子。 院子外没有小池,他只看见侍候在外面的梁主管,心头热血冷静下来,便招手叫他过来。 老梁见小池出去的模样,心里也拿不准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少爷身体健康,按照少爷进屋的时间来看,好像也不太对。 此时见庄衍站在门口,衣装整齐地叫他,梁主管顿时明白自己弄错了,连忙走到门前请罪。 但庄衍看不出是否在生气,他只是平和的交代道:“我再说一次,我带回来的小池是书童,不是娈童。以后跟着我一起读书,关于他的安排,你不准再越俎代庖。” 老梁连忙应是。 “他年龄小,还在长个子,吃食上多花些功夫,不拘他用度。他手凉,这是体有寒淤肾气不足的体征,吩咐厨房多做鲫鱼萝卜、莲子猪肚给他吃,我记得前年收过成色不错的鹿茸,也拿一截给他炖点汤。” “……还有,今年从南边送过来的那几匹松花色的浣花锦,还没动吧?” 老梁回答:“这几批浣花锦的颜色纯正,府上的绣娘不敢轻易裁剪,正在等南边的成衣匠过来,再为少爷裁衣……” 庄衍想起小池的身段,立刻打断道:“不用,那浣花锦裁了衣服做给他,那个颜色穿在他身上,会很好看。” 老梁声音一下就哑了,他抬头打量庄衍神色,“不过一个罗鄂的奴仆,少爷还真是疼他。” 庄衍摇头道:“他旧国未亡时,怕也是名门之后。十五岁便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可怜,能照顾便多照顾一些吧。” 老梁好奇道:“少爷怎知他出身名门?” “罗鄂国尚在之时,也只有王室和贵族才有资格,为子孙聘请先生学习汉书汉话,因此不难推测出他家世尊贵。” 说到这里,庄衍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说过他的外家祖母和我母亲有缘,本家又有财力为他聘请先生……派几个人,按照这几条线索去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谁家的后裔。” 庄衍转身回屋,刚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转身郑重地再次交代:“小池是我的人,做什么、不做什么,只听我一个人的安排和吩咐,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埃佐:如何把握男人的心?你可有什么心得体验,与解解霉霉们分享一下? 池罔:有的男人喜欢辣的,有的男人喜欢乖的。分析喜好,再对症下药,便可事半功倍。 埃佐:那你认为自己是哪一种? 庄衍:他在床上,是又辣又乖的那一种…… 池罔:…… 第37章 庄衍的问责, 让梁主管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一件事——其实少爷对自己的安排很不满。 他连忙保证不敢再自作主张, 庄衍才点了点头,径自回了屋。 小池裹着那身不合身的衣服,站在庄衍院外的角门处,听着庄衍落门的那一声响, 在院中传开。 这个时候, 他脸上那些惊恐无措、笨拙天真全都不见了,他眼里没有一点温度,那神色看起来,和刚才十五岁的羞涩少年判若两人。 他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冷漠地回看庄衍的院子。 院中灯火未歇, 他知道里面的人正在挑灯夜读。 那便是庄侯的独子, 庄衍。 庄侯美妾无数,却子嗣稀薄, 只有这一个血脉相连的儿子, 也正因如此, 从未有人质疑过庄衍的继承人地位。 正如庄侯灭了罗鄂国后, 无人胆敢再质疑他是江北唯一的权侯一样,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远处夜巡的家侍走了过来, 小池神色木然地注视着怀里的书,闪身躲进了自己的住处。 这院子紧挨着庄衍的院子,屋内的陈设崭新而陌生, 但比起一路被掳掠而来的风餐露宿, 这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小池在黑暗的房中, 怔怔地站了片刻,才回了神。 太阳东升西落,无论这片土地上发生怎样的故事,它只会照常起落。 日子好过坏过,都是要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