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脚下一转,走了回来,“池老师,还有什么安排?” 池罔眉间微蹙,叹了口气,“我刚给你的那个药方,晚点再做,现在先做个别的。” “好的,您要做什么药?” 池罔神色有些让人看不出深浅,“我要做很多种药,今天若无急诊病人,你我都不在外面坐诊了,我与你一起把这些药做出来。” 能有机会学习池罔制药的手法,阿淼知道机会难得,顿时精神一震,“您说,我这就记下来!” “羌活、前胡,去芦,一两半。白茯苓去皮、人参、桂心……各一两。” 池罔一味一味的斟酌着,他补充道:“川芎一两,鹿角胶上锅炒,一两。侧子去皮脐,一两半……不,侧子也是一两。 ” 阿淼划掉刚刚记下的文字,重新写上了更正过的分量,不禁有些惊讶。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池罔开药时,会如此的犹豫小心。 池罔大多时候都是成竹在胸,开药方时一蹴而就,从没见过这样反复更改,仔细斟酌。 他慢慢地开出了药方,又蹙眉想了一会,才慢慢道:“这一副药制成药散。” 他亲自检查了阿淼的药方,确定无误后,才继续道:“我接下来说下一个方子,和上一个药方有相似之处,但效果却大不相同,你记仔细。” 池罔这不同寻常的态度,让阿淼更是十二分的谨慎,正色应道:“是!” 蹙眉想了片刻,池罔继续道:“这一副药制成药丸。还是用羌活和麻黄……各半两。防风六钱,炙过的甘草,七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兰善堂白班的大夫可以收工时,门口来了个人。 房流正坐在门口看门,膝盖上放着一本《四月民令》翻着看,他在等池罔收工后一起去吃晚饭。 小池哥哥白天的时候说了句想吃鸡爪子,他就特意打听到了今城一家特色炸鸡爪,盐焗蛋黄裹着的鸡爪子炸出来色泽金黄,据说附近的男女老少,就没有不喜欢吃的。 在这样悠闲的气氛里,当这个人出现在兰善堂时,房流立刻就察觉到了。 当他收了书望向来人,顿时神色微变。 他从兰善堂前跳了起来,稳稳当当的笑着招呼道:“何事惊扰佛教掌门大驾?我们这一间小药堂都蓬荜生辉了……固虚法师快请进,我唤小童为您上茶。” 固虚法师风尘仆仆,显然是一路辛苦奔波,他染霜的眉间深有忧色,“房公子不用客气,老僧前来,是为了请池施主出手医治我门中一位僧人,此事紧急,耽误不得。” 房流被老和尚一句话叫出身份,神色丝毫不变,依然是笑盈盈的:“我小池哥哥十分繁忙,您先进来坐……” “不许他进来。” 一句话从内堂传出,池罔也跟着飘了出来。 他经过房流身边时,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药香,房流侧过头不动声色的轻嗅。 固虚法师手持一百零八颗的菩提子珠串,他与池罔有些渊源。早在三月初他还没去庄衍墓时,就在南边的小镇上见过他。 第一次见面,这老和尚就要渡他,真是不安好心。 此时再见,池罔一样对他殊无好感,从固虚法师身边走过时,就像根本没看见这个人似的,淡漠道:“走了流流,吃饭去。” 房流愣了一下,立刻跟上。 佛门掌门就这样被晾在兰善堂前,他怔愣片刻,还不等追上去,就被兰善堂的女大夫叫住了脚步。 阿淼小心道:“法师留步,池老师知道您为何而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