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子安下意识待他就是有些特别的,这高个子的俊和尚站在门边,亲手让着门,等着他进来。 于是池罔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为了安置药材,藏经楼单独辟出了一小块区域,并几张桌椅木架,供懂医术的僧人制药所用。 临时购置的药材用袋子、竹筐装着,摆满了几张桌子,但只中间一桌不显拥挤,上面放了两个小小的盘子,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和尚,拿着一棍木根,在旁边亲自看守。 果然子安一进来,就带着池罔走向中间那桌。 池罔一看那盘子上的药,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子安道:“池施主喝下的药,便是用了这两种药材。” 盘子中装了一把草,草尖带了一抹血红,这草的模样奇怪,实是池罔生平未见,他怀疑道:“这是何物?” 池罔从盘子中掀起一根,凑到鼻下嗅闻,顿时神色凝重起来。他看向子安,子安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便默契的点点头。 得到了允许,池罔便抓起那红尖草,一点一点吃到嘴里。 他眼中发光,“这草……你从哪里找来的?” 看到池罔的反应,子安便知道他已经明白了,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显然是在欣赏他的医术高明,“还有旁边这个盘子里装的白花,我用此两味入药,才喂你吃了一剂汤药,你就退了烧,不久后便醒了过来。” 池罔依样葫芦的去尝那朵他从没见过的白花,咬了一口花瓣,在舌上一抿,便吐出来,“花瓣有毒。” 他闻了闻花苞下的花茎,揪下来一截送入口中,“花茎可入药,对症。” “不对。”池罔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神色有异,“你给我煮药的时候,是把整朵花都扔进去了吗?” 等闲的毒物毒不死池罔,即使只有这花茎对了症,也能莽打莽撞地治好他。但这和尚总不能仗着他身体不同,就这样对待他吧? 池罔便瞪了和尚一眼,他此时是原本面容,眉眼口鼻本每一处都极为惹人,只是一直表情淡淡的,让人觉得他难以靠近。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和尚面前露出嗔怪的神色,那模样甚是生动好看。 旁边守药的年轻小和尚,目光顿时都被他吸引过去,开始频频偷看他。 子安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温和地解释道:“没有,我对这白花的药效十分了解。因为我去年夏末就到了北境,在北地山脉的一处山谷里,为天山教教主种了半年这种花。” 池罔顿时放下手中的白花,“胆子真大,这你还敢往北边跑?忘了去年你浑身滴血的那副惨样了?也不怕天山教的玄武使、朱雀使,看到你就提刀上去,把你剁成馅吗?” 和尚莞尔道:“在下也从固虚法师处,得了些易容的物事……总之,从去年夏末起,天山教就已经在秘密筹划这场瘟疫。我被教主以‘药工’的身份招了进去,专门负责种植这种白花,是以闲暇时,对它有了不少的研究。” 池罔点了点头,“那这草,也是天山教教主自己倒弄出来,让你成片种植的?” “不,这草是天山教中的一个人,为我拿来的。”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但他很快就下了决定,因为接下来的对话,他瞒不住此人的身份。 “池施主,你可知天山教的青龙使?” 池罔淡淡道:“有过一面之缘……脸带青色面具,高束马尾,武器用枪。” “正是。天山教中有三位尊使,每位尊使负责一片药田,各自分开管理,教主甚至限制了他们私下的交流。而我现在手中所拿的这两味药,现在看来,全部都是能治疗这次瘟疫的关键草药。”子安面色平静的叙述道。 池罔非常快地跟上他的思路,“如此说来,天山教教主种植了至少三种……或者更多,专门用来治愈这次疫毒的草药。” 池罔在有限的情报里,推断出不少信息,“天山教教主似乎有疑心,三位位高权重的尊使还要互相隔离,分别管理,可是怕他们私下自己串出解药?对了,那你是在青龙使手下种药的?” “没有,我在玄武使负责的药田里做工。” 池罔有点不可思议,“你去年把人家打成重伤,今年就直接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