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间里有一位昏迷虚弱的中年夫人,而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儿子,在听到子安的声音后,身体就开始微微发抖。 子安双手合十,这一次,却不是对着池罔说话了,“柱子,你终于看清了,现在弃暗投明,还为时不晚。” 这个叫柱子的男人顿时就哭了,“你说得对!当时在药园子里头的时候,你就说那些教主的草药用处不对,我当时还不信,我怎么那么傻!” “要不是我偷偷跑回来,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老娘都快被毒死了!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差点害了自己的娘啊!” 柱子哭得肝肠寸断,嚎了两声后突然醒悟,怕声音大了吵到自己的娘,连忙收了声音哭唧唧地对池罔说:“求大夫救救我娘。” 听到这里,池罔已经明白了这男人的身份,他饶有兴趣道:“一会救了你娘,你跟我走,我对天山教有些好奇,你要和我讲一讲。” 柱子啪地跪在池罔身前,“只要我娘能活下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要我的命都行!” “要你命作甚?”池罔淡定的望闻问切,开药写方一气呵成,直接甩给了子安,“既然你是来帮忙的,就带着他抓药去。” 被池罔当成药童使唤的子安一点也不恼,态度依然温和从容,“柱子,你娘不会有事的,你先起来,和我去抓药。” 柱子爬了起来,抓着子安的手又哭了,“那会就觉得你不吃肉有点怪,但我没想到你真是个和尚……庄哥,我也对不起你……” 池罔猛地抬头,“你叫他什么!?” 柱子被池罔那一瞬间的脸色吓到语塞,房内落针可闻,只有子安面色如常道:“他叫我壮哥。我在天山教种药的时候,化名大壮。” 第67章 听到和尚这么说, 柱子立刻反应过来, 附和道:“对、对!他叫大壮,我叫他壮哥!” 池罔从桌案后倏然起身,他活了七百年,怎会被这样粗浅简陋的把戏糊弄? 柱子立刻往外跑, “快、快!壮哥快来给我娘抓药。” 子安出门前, 坦然对上了池罔的视线,他的眼神有一种和缓的意蕴,似乎是在安抚池罔的情绪。 但是池罔的眼神锐利地像一把炙热的刀,那气势令人心惊,他把子安从头打量到脚, 几乎用视线将他剥皮抽骨。 子安没有多待, 追随着柱子走了出去。 下一个病患进了诊间,池罔深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的坐下。 不急, 他有很多时间, 也还有很多机会。 不能自乱阵脚, 才能冷静的思考。 只是他最近的脾气……比以往难以控制了, 频繁的失控, 让他更容易变得暴躁 。 这一天,池罔坐诊到夜晚,他回去客栈的时候, 子安默不作声的跟上了他。 一同跟上的, 还有被池罔点名的柱子。 回了客栈, 池罔脸上有点近乎于麻木的冰冷,他理也不理子安,直接对柱子说:“你跟我过来。” 和尚并没有阻止。 他自己的房间和房流挨着,他在门外听了片刻,确定房流还在里面睡,不愿意吵醒他,便带着柱子又开了一间离得远的房间进去问话。 他知道,在刚才这段时间里,秃驴肯定和柱子串了口供,但那又怎样? 只要柱子这个人活着,他池罔就能从柱子嘴里把所有的真相撬出来。 两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