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呼吸间,沐北熙就已经和小池迅速过了十数招。沐北熙的人还有一段距离才能到,如今他没有任何后援帮忙。 小池指风扫过庄侯脑盖之上时,就已经把人震晕,沐北熙看了一眼不用担心他会跑了,全神贯注地处理起眼前的麻烦。 可是打着打着,小池通红的双眼似乎越过他的身体,看到了他后面的什么东西。居然直接门户大开的放弃了沐北熙这个“敌人”,向后扑去。 沐北熙连忙收招,再回头时,却看到了一个后面根本不知何时到来的人,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身形、相貌接近于完美,身上的一切比例都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瑕疵,他睁大眼睛看着小池扑过去的杀招,连躲都不躲。 但是沐北熙亲眼看见,在小池与他身体接触的那一个瞬间,他的身体……凭空溶解在空中,然后在附近不远处的另一个方向瞬间出现。 没了理智的小池失去了目标,转过头先看见了沐北熙,立刻又疯狂的杀了上来。 沐北熙只得一边交战,一边祸水东引,慢慢靠近那男人的方向。 沐北熙眯着眼道:“时桓,你在这里做什么?” 时桓嘴唇张开,说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没有起伏腔调,“我在观察。” 沐北熙没有立刻说话,因为他招架的有点费力了。他本不想伤害小池,但是如果任由他这样发疯下去太耽误时间,沐北熙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时桓一动不动,身体却诡异的随着沐北熙的方向而转动,“你因为错误,获得了本不该获得知识,我没有纠正你。而他,很快就会被自动排除。” “还存在错误。”时桓冰冷的重复道,“我要继续排查。”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体就溶解在月色里,他脚下的土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这里从来不曾有人来过的模样。 沐北熙:“……时桓!你给我回来!” 他被失去神志的小池纠缠的烦了,直接下了重手,在击断他右胸肋骨后,抓住了他因为剧痛在这一刻产生的破绽,终于将人打晕了。 旷野遍地死尸,再没有第二个清醒的人,沐北熙轻轻喘着气,又等了一会,等到了他的人追上了他的脚程。 沐北熙指了指地上的庄侯,“带上,别让他死了,过两日还有用。急行军继续往西,南边队伍传令强行渡江。还有,等咱们的人过去后,把这一片离魂杏林给我放火烧了,嘱咐所有人先服用解药。” 他的下属领命而去,沐北熙看了看被他扔在地上的小池,叹了口气,“你做出这种事,我看庄衍怕是也容不得你了。天下之大,你故国已亡,如今无处可去……算了,先跟我走吧。” 那一年庄侯的王副将临阵脱逃,顺走了营帐里的美人像,这唯一传世的尉迟国师画像,就这样失了下落。 ……直到时隔数百年后,在西雁关外的墓穴中,被人发现取出。 子安将那画随意一卷,放在池罔的身上,抱着他从墓中走了出来。 外面候着的人看见只有一个和尚出来,顿时一愣:“长公主殿下呢?” “都没事,把里面的人带回去静养,半日后自然就能醒来。”子安简单交代后,抱着昏迷的池罔离开了,显得很有些心事重重。 他飞速疾行许久,终于在这荒无人烟的农田中,找到了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 庙中的佛像,因为久失供奉,已露出破败之象,庙宇别有一番凄凉。 但子安却无暇顾及其它,他脱下自己的僧衣外袍铺在地上,将池罔的身体放在衣服上,又将他的头小心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温柔的抚摸着池罔的长发,将凌乱的发丝一点点捋顺。 四周再无别人,砂石惊慌失措的出现在子安的面前,“小池他这是怎么了?” 子安把那卷池罔七百年前的绘卷打开,在看到下面的“庄侯之印”后,毫不犹豫的用内力将画像彻底震碎,将这一幅珍贵的画作就此销毁。 “你之前贸然通过薇塔的核心通道,留下的信息数据被她破解,由此给了她可乘之机,这是她在断线模式下,对小池的最后一击。” 砂石急得掉眼泪,“是我的错,都是我太傻了……帮帮他,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别让他一个人面对鸡爪子,鸡爪子那么凶,别让她欺负小池,好不好?” “你不用这样责怪自己,就是没有你,也不过是早一个月、晚一个月的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