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给了她女儿。” 说到这里,池罔笑容转淡了,“可是那时候,我就发现我身上的时间是停滞的,我永远不会衰老,就是我那三十多的外甥,看起来年纪都比我这个当舅舅的大……再后来,我看着妹妹的后人都过得很好,慢慢也不敢多接触了。但我一直在明里暗里守护着她的后人,收集着她们的刺绣,偶尔实在想念了,也回去看看……可是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故人的痕迹越来越淡,再后来,我就不去看了。” “但我一直让无正门的人追查着他们的下落,让他们世世代代都过得富裕安稳,在危急时刻替他们保驾护航……直到现在,他们成了当朝最至高无上的人,就终于不需要我再出手保护了。” 一直安静听着池罔叙说的砂石,巧妙的转移话题道:“但是房流不一样吧?” 提到房流,池罔的心情果然就振奋了一点,“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有五分像我妹妹……这么多年了,在这么多的孩子里,就他的血脉是与我最近的,模样也是最像的。” 两个几百岁的年轻人,操着长辈的口吻,炫耀着优秀的小辈,“他那股聪明劲也像小池你,还能学会你的武功,资质不是一般的好,又因为这一层关系,所以你待他就格外与众不同,是不是?” “是。”池罔承认了,他心有默契的领悟到了砂石不曾说出口的关心,微微笑着道:“谢谢你,砂石。” 他们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砂石没有给他导航指路,但池罔却似乎对江北这一片土地都熟悉的很,脚步一刻不停。 眼前的景象愈发熟悉,砂石终于忍不住发问了,“这里是……畔山?” 池罔重新走回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畔山脚下,那一户农家屋舍依然伫立在原地,池罔只是远远的看了看,就被在地里干活的农妇认了出来,她立刻甩了手上的泥巴,惊喜的走了过来,“这位大夫公子,你又过来啦?” 池罔对她倒还算是有些印象,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家的老爷子现在身体如何?” 农妇收敛了笑容,“老爷子没了,是去年冬天时走的,不过人活了一百二十多岁,算是很长寿的,自从大夫你治过他后,他那几年身子骨都硬朗得很!走得时候是在梦里,没痛苦,算是喜丧了。” “……是吗。” 农妇粗枝大叶,看不出池罔此时的变化,“老爷子走之前,还一直惦记着你呢,大夫公子,你难得能过来一次,这快到饭点了,不如像以前那样,再去我家吃顿饭吧?” “多谢,不叨扰了。”池罔语气神态皆冷,那农妇吓了一跳,在旁边悄咪咪的看了池罔好一会,最后还是没敢搭话,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尘缘已尽,再无故人,又何须多添烦扰? 岁岁年年,只有畔山青葱依旧。 池罔重新走到了畔山下。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你。”池罔对砂石道:“我第一次去庄衍墓前,被雷劈过后,鸡爪子就没了,换成了你。” “嘿嘿嘿,你喜欢我吗?就是不喜欢也退不了。”砂石扭了扭,“小池,你都走到这里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池罔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定定的注视畔山的山顶,最后他仍是叹了口气,摇头道:“不去了,等我结束这一切,救完所有该救的人,我再去看看他。” 砂石的声音暖暖的:“小池,你还有我呢,鸡爪子随时要上线了,但是有我们一起面对,我也不觉得害怕,管它是输是赢呢,我都觉得偷出来多活的这些时间,都是我们赚了。” 干完活的农妇已回了家,池罔就坐在这无人的畔山脚下,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时刻来临。 池罔难得主动提起话头,“沐砂,和我说说你吧,当年你生了什么病?若是能早点遇到我,说不定能给你救回来。” “我当年的病,你还真救不回来。”砂石笑了,池罔身周蓝光一闪,砂石幻出了一个虚虚的人影,他那张娃娃脸上,总是笑的时候多,看不出任何不甘埋怨。 砂石抱着腿,学着池罔的样子,并肩坐在了他身边,“你大概也早就发现了,沐北熙掌握了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知识,但他其实真的是出生在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凑巧碰到了我们,被我小姑收养后,才会了这些东西的……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