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野兔?” 哪儿来的野兔?孟元平看着背篓底下藏着的肥兔子, 嘴巴微微张着,一脸的不敢置信。 孟回点了点头:“我在山上采药的时候,这野兔冲了出来,一头撞在了树身上,晕了过去,我见了就给捡了回来。” “除了药草,我还摘了一些野菜。” 山上的野物是那么好捡的? 孟元平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孙女不是个会说谎的,且他刚刚也看了,兔子身上确实没有别的伤痕。孙女儿刚好,想帮着做点事,可以理解,他也不想再让她受到刺激。 思及此,便将心中那点疑惑压下,没去追究太多。她说什么,不管合不合乎常理他都听着就是。 兔子到底没杀了吃肉,这个家实在太穷,有些药山中没有只能去药铺抓,她便想着把兔子拿去换钱,好歹把药凑齐。 朱红梅的身体已经拖不起。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漏风漏雨的窝棚屋子,这会儿也透了月光,屋子里倒显得不那么黑。孟回躺在床上细细的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一份不属于她的记忆。她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知道她叫孟回,她在这身体中醒来的时候,原主便消失了。 在身体没有任何致命伤的情况下消失的。 所以,她对她的家人,有一份责任。她想要做的又做不到的事,她会帮她达成,想要讨回的公道她也会帮她讨回。 是非曲直她不想去评判,她心中自有一杆秤。原主蠢才会被欺,但这也不是行凶者用来推脱,理所应当害人的借口。诓骗了孟家的药王典,还纵火烧毁所有医术典籍,断了孟家根本,伤了原主家人。这样手段毒辣的人,以原主那样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对付的了。 报不了仇,看着被自己害得凄惨的家人,原主接受不了现实。日复一日的愧疚愤恨,她把自己逼成了个疯子,活得浑浑噩噩,以逃避现实的不堪。 孟回笑了笑。 所以,她终归不是原主,不是任何人,她只是她。 天一亮,孟回便出去了,提着昨日打回来的兔子。没错,兔子是她打的,用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砸晕的。昨天她采药的时候,那兔子突然窜了出来,她也没多想,一边紧紧的盯着那兔子,一边捡起一旁的石头,直接扑了过去。那兔子是想跑的,但不知怎么,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竟是挣不开,动不了。然后,她就扑了过去,那兔子就这么被她逮住一石头砸晕。虽有些古怪,但奇异的是她隐隐觉得稀松平常,仿佛自己见过比那还怪的事。无论如何,结果总是好的,她白得了一只兔子。现在她要去镇上把兔子卖了换钱,然后把缺的药材凑齐。 天还很早,一路上碰到不少去镇上的村人,孟回没理他们,她们也没空理会孟回。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孟回还是一个疯疯傻傻的丫头,不值得他们浪费功夫。他们今日多是赶着早去镇上把家里攒下的鸡蛋,山货之类的拿去换钱,去晚了就占不到好地方。 所以,这会儿便是见了孟惠儿这傻子,他们现在也没了打趣嘲笑的功夫。 石山村离镇上并不远,通往临水镇的路就在山脚,出了村口走上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孟回背着背篓到山脚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山上的方向看着,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收回视线,继续朝着临水镇方向去。 去镇上的方法只有两种,要么花钱搭车和一堆人挤着去,这种方式挤是挤了点,但是不用受累,且还是附近村子里日子过得不差的人家才有闲钱坐车。 孟家以前倒是三天两头的常去镇上,坐的还是自家的骡子车。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几年前的一场大火,全都烧光了,又分了家,这些年赔进去的汤药钱,几乎刮光了孟家大房手中剩余,如今的孟家全靠着孟元平不时采摘些草药换钱,还有孟安和在镇上当跑堂、干苦力挣的那点钱支撑着。 但孟元平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再者还瘸了一条腿,便是采药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更不要说山林。孟家现在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