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布料可以糟蹋。 王李氏犹豫着问王宝山:“当家的,咱家要不要绑?” 她第一次听说绑腿,整个人十分稀奇,不晓得该不该听族长的。 王宝山同样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的通,但他还是说:“绑。你在牛车里把我从前穿破还没来得及补的两件衣裳拿出来,应当够家里人用的。” 王宝山这样做并非因为相信王宝兴的法子,而是因为他和王宝兴关系最亲近,如果他家都不照着做,村里旁的人肯定不听,就是为了二哥的威望,他都得如此做。 而且他家又不缺那一两件衣裳,剪了便是。 王李氏把王宝兴穿旧破洞的两件衣裳拿出来,又找出自己穿旧的一条裙子,分别剪开。 出发的时候因为家里头只有一辆牛车,装完粮食之后实在放不了太多旁的,所以家里人收拾衣物的时候,只带了稍微好一点的衣裳,那种破了洞的旧衣并没有带几件。 王李氏把丈夫的旧衣用剪刀剪成宽度适中的长条,正好可以够全家用的,顶多就是剩下一点零碎的小布料。 至于她的旧裙子,王李氏把它剪成小方块,外孙外孙女的尿布已经用完了,可是家里并没有水可以清洗,她只能裁剪旧衣给他们充作尿布。 因为马面裙是棉布所制,上面又没有绣花,所以整个软软的,正好可以给孩子用。整条裙子居然裁剪出六条尿布,省着够双胞胎用上两天了。 木槿看到王李氏把东西递过来时,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焦虑。 距离上次趁大伙睡觉给孩子洗尿布已经过去了五天,她用得非常俭省,尿湿了的话在车上晾干甚至可以再用第二次,可是如果孩子拉粑粑,那就没办法了。 如果没有王李氏的及时雨,木槿说不准真要冒险在夜里给他们再洗一次。 可是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之前那次时大伙赶了两天一夜的路,一个个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沾到被子就睡,即使值夜,也困得睁不开眼。但是现在在没有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大伙一般都在白天赶路,虽然免不了感觉疲累,但是和之前那样因为赶路去了半条命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即使她再小心,都没有办法让别人无法察觉。 如果要做的话,只能冒着危险躲开人群。 所以,木槿今天大半天都在纠结此事,王李氏拿来的东西正好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 像王宝山家这样的人家不多,更多的人家都格外爱惜衣物。 大家虽然也会种植棉花,然后家里的妇人把棉花织成布,但是土地十分有限,他们主要还是种植能够裹腹的粮食,至于织成布的棉花,还要用来交纳一部分赋税或者卖掉换盐,能让自家用的非常少。 土地少的族人们身上没有几个不打补丁的,但是即使打了补丁的衣裳,对于他们来说仍旧十分重要,一户少则三四口人多则数十口,需要“祸害”好几件衣裳,所以有的人家左右犹豫,甚至愿意为了省布料让自己多劳累一下。 木槿随家里人绑上绑带,说实话,刚绑上以后甚至有股子紧绷感,感觉整个人好似被束缚着似的。 绑完以后,木槿审视着自己的双腿,和小时候电视剧里的绑腿很像。 她对于绑腿的了解仅限于此,再多就没有了,不过她这一年以来对王宝兴的观察来看,他做决定从不草率,既然同村里人说起,那么这个法子就应当有用。 栓柱夫妻还在犹豫着,儿子才三岁,栓柱用板车拉着儿子,而稍微大一点的女儿就要步行半天,累了再让她爹拉着。如此一来,夫妇二人并女儿就需要一整件衣裳,即使是打过补丁的衣裳,对于他们家而言也十分珍贵。 夫妇二人舍不得把衣裳剪成布条。 栓柱媳妇拿着一件几乎遍布补丁的衣裳,迟迟不肯下剪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