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越来越多,练字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候才铺上纸笔,便哈欠连天,满眼是泪的跟徐瑨说话。 徐瑨几次想要跟他讲方成和的事情,但看他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俨然还是个单纯懵懂的小少年模样,不由得又纠结起来——他自己未曾经历过感情之事,万一此事处理不当,令方祁俩人产生误会,岂不是不妥? 更何况背后说人是非,非君子所为。便是要管,也应该先去找方成和问清楚。他拿定了主意,便只闷头帮祁垣临字,偶尔还故意寻些热闹的事情讲给祁垣听。 祁垣虽然不知道徐瑨这是怎么了,竟然一天比一天的照顾自己,他倒是挺享受其中,整日乐呵呵地跟在徐瑨屁股后面。俩人同进同出,有时从学堂回来,徐瑨自己的书才翻个开头,剩下的时间都便都被祁垣占去了。 三月十五很快便到了。这天祭酒会带领诸生在孔庙行释菜礼,之后大家便可以休息,出监活动,只不过晚上要回来。之后十六十七背书,十八便要考试了。 祁垣终于等到了这天放假,早早跟徐瑨打了招呼,释菜礼一结束,他便直接回家去了。 徐瑨等他走远,这才去找方成和。然而到广业堂一问,别人却都说方成和回了号舍。徐瑨又按着编号找去了号舍,才到门口,便听到了方成和的声音。 “此画线条粗实圆满,人物丰姿肥硕,必是建安派画法。”号房内似乎还有别人,方成和语含笑意,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一版工整精美,衣物纹理流畅细匀,是江苏金陵派画法。” 方成和甚得丹青之妙,功力远在任彦之上。徐瑨之前便听太傅夸过,但大家只见过方成和临的假画,甚少听他谈论这些。 他这次过来,没想到正碰上方成和论画,似乎在跟人探讨什么。 徐瑨不由地迟疑起来,心想莫非是自己误会了?方兄真的在教人画画?若真是这样,一会儿少不了要向他赔罪了。 他不由地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行事,告诉祁垣。这会儿听号房里渐渐安静,深吸一口气便要敲门。谁想右手刚刚抬起,就听里面另外一个声音哈哈笑道:“算你厉害,那这一版呢?” 那声音赫然是阮鸿的。 徐瑨愣了下。 里面的方成和不知为何,不说话了。 阮鸿却十分得意,笑嘻嘻道:“你若猜不出来,那可得乖乖认输,听我的了。” 徐瑨越听越不对劲,下意识地停手,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便听方成和轻笑道:“如何猜不出?不就是两团白肉吗?” 徐瑨:“……” “此画中,后面这个躯干伟岸,张力十足,前面这人婀娜多姿,秀色如波,一看便是取画于真。”方正和略一停顿,慢条斯理道,“然而人物头大身矮屁股瘪平,身下石桌夸张奇骇,能把春宫图画的如此俗不可耐,令人败兴的,也就只有京城阮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有些卡,请大家见谅,么么哒 徐瑨:他谈恋爱了…… 徐瑨:他被绿了…… 第26章 阮鸿闻言不仅没恼,反而拊掌大笑不止。 徐瑨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尴尬的不得了,这下却是再也停留不得,匆匆转身走了。 方成和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离开,却只笑笑,没回头去看。 阮鸿还浑然不知,只顾乐道:“那天子敬兄问我跟你学画如何,我还好生纳闷,我能跟你学什么?现在看来方兄还是有些道行的。但你只有嘴上功夫可不行,你说我画的不好,你倒是画一幅给我看看?” 方成和横他一眼:“刚刚打赌可只说让我猜,没说让我画的。” “我认赌服输。”阮鸿笑起来,“你要什么东西,尽管提就是。” 他虽然有些顽劣,但很重诺,从不食言,那次在酒楼为祁垣说话,便是看不上吕秋等人耍赖爽约。 方成和笑道:“这东西倒也不难,麻烦慎之兄帮我准备两份寿礼便成。” 阮鸿“呃”了一声:“你要给我父亲祝寿?” 下个月是他爹的寿辰,现在已经有不少外官托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