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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宗无德,孙辈无能,只连累彭氏在后院难做,整日受苦。

    又道祁卓既然要去打仗了,那自己长兄如父,云岚及笄礼之后选婆家,定不能选祁府这样的云云。

    祁卓被他气得倒仰,差点也跟元昭帝一样梗死过去。最后茶盏也摔了,却不舍得对祁垣动手,把祁垣骂去了廊下。

    哪想就这么巧,徐瑨从后门溜进来,二话不说就把祁垣抱了起来……

    祁垣叹了口气,将小木马拿软布擦了,从床边取出一个盒子,拿锁打开,把小木马跟精木偶放在一块,收好。心想这下忠远伯可有的气了,回来一趟,儿子不懂诗书也就罢了,还学会了顶嘴骂人,还搞起了男男之风……

    自己也是,早知道该忍忍,学学伯修的样子装几天好儿子的,如今祁卓都要去打仗了,自己这么不省心,会不会让他挂心家里,以至于分神揪心?

    祁卓此行凶险,刚刚祁垣只顾生气,这会儿再想祁卓的交待,似乎事事都像遗言一般。

    他这会儿冷静下来,也开始懊悔,伸头往外看。

    派出去的小厮没有回来报信的,祁垣怕徐瑨被为难,干脆将院里的人全都打发了去,一趟趟地往这传消息。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小厮丫鬟们都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祁卓的书房在他卧房的后面,现在祁卓连院子都锁了,祁垣又让人去找狗洞,结果狗洞也给堵上了。

    祁垣:“……”

    祁垣哭笑不得起来,心想也短短几天,祁卓倒是对自己了解的够透彻,又或者是这人在外打仗两年,习惯了谨慎行事而已。

    他这下无计可施,干坐着又心焦,索性将扬州送来的木鱼玩具捣鼓出来,一下下地敲着解闷,开始琢磨要不要跟祁卓讲,他的真儿子还活着?

    天色渐黑,金风骤起。

    祁卓一脸疲惫地回来,进屋便见祁垣在敲木鱼,才消下去的气又腾地起来,胡子都要被气直了。

    祁垣这两个时辰却是前前后后想了许多遍,见他进来,笑着喊:“爹!”

    祁卓忍着气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祁垣道:“为子敬兄祈福。爹你在西南两年,英勇神武,力大无穷,一拳头下去子敬兄就要被捶扁了,我想写几卷佛经来着,但抄字太累,还是敲敲木鱼罢。”

    祁卓听得目瞪口呆,简直要被气笑了。

    “若不是我要离京,这次定要把你锁去祠堂,家法伺候!”祁卓又气又恼,“简直不像话,先生教你的诗书礼仪都去哪儿了?你也跟着搞起娈童……”

    “先生教的,不是都被大水冲走了么?”祁垣却厚着脸皮,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拉着祁卓的胳膊按到座位上,“爹你先消消气,我给你冲个茶你再骂。”

    祁卓:“……”

    祁卓从没跟儿子这么亲近过,祁垣笑嘻嘻地献殷勤,他一时不习惯,反倒忘了发火。

    祁垣从柜子里取出从婉君姑娘拿要来的一点团茶饼,让人去拿烧水的东西,自己则亲自洗杯温杯,烤茶碾末。

    祁卓反应过来,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茶?!”

    “戌时而已,”祁垣道,“一会儿就好,爹你在西南喝不到茶叶吧?”

    祁卓:“……”

    这是讨论茶叶的时候吗?

    祁卓这几天简直内忧外患,家中不安,外面不平,他刚刚叫着徐瑨本想好好教训一番的,然而徐瑨却看到了他桌上的沙盘,跟他谈起了此次西南之行的夺兵之策。

    祁卓不止一次听徐璎说起过,三弟徐瑨论学识、眼界、用兵战策,皆在两位兄长之上。他对徐璎已经很是钦佩,又在军中数次受徐璎照拂,本就心存感激,如今见徐瑨果真见识非凡,哪还顾得上责备他跟祁垣的私事。

    直到后来政事谈完,徐瑨主动撩起袍裾,去阶下端端正正行了大礼,说起祁垣一事……

    祁卓再惜才,也不可能答应儿子去跟人搞男男之风。只得淡然拒绝,让人送客。然而这事总不能不问,关节还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思索半天,这才重新回来找祁垣。

    结果祁垣在这给他泡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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