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其中有诈,又觉官员大动的事情有些意外,便让这经纪先给他留着,跑去问阮鸿。然而阮鸿也不清楚,祁垣又找徐瑨,这才知道最近朝中果真正动荡着。 各党派之人整日你攻我讦,有几次差点在早朝上大打出手,闹出群臣互殴的笑话。 徐瑨说地云淡风轻,祁垣听的目瞪口呆。 然而这种闹事却是自太子监国便有了。 元昭帝身体抱恙,太子监国,处处与蔡党反着来,蔡氏门生便整日的违忤令旨,并不听从太子指挥。又上书弹劾,言太子失德,窃国弄权。 蔡贤将这些奏折悄悄带给元昭帝看。元昭帝彼时才有好转,自然大怒,密令蔡贤召内阁重臣来见,要拟旨废除太子。 蔡贤前去通传几位大臣,又怕走露风声,因此令御前侍卫时南亲自把守元昭帝寝殿,不许太子入内。 当晚,几位阁老顺利传入宫中,然而再见元昭帝时,后者却又说不出话了。 蔡贤只当元昭帝旧病复发,不慌不忙地对几位阁臣说明了圣意,让几位阁老回去拟旨。随后又让各处亲信准备,明日齐齐上书弹劾,势要将太子拉下马。 谁知太子这次却兵出险招,第二日一上朝,便将蔡贤以“窃弄权柄,假传圣旨、陷害忠良……”等十条罪名抓了起来。 蔡贤在朝中既有数名太监心腹,又有都察院左都御史,吏部尚书、刑部数位官员做走狗。他从未想过太子会直接对他下手,更没想到将他捆走下狱的人,竟是御前侍卫时南。 朝臣哗然。 有人以为这事元昭帝授意,也有人猜测,元昭帝数年来最为信任的侍卫总管,掌管京营的时将军……或许是太子心腹。 太子随即宣布元昭帝被蔡贤所害,突然病重,此后众人无召不得入宫,否则一律按谋逆之罪处置。 朝臣见惯了太子仁义至孝,谨慎行事的样子,此时震惊之余,才恍然惊觉,元昭帝当年便是弑兄夺位的。太子可是元昭帝亲生,万一也是铁血之徒,真要宫变夺位,别人又能如何? 朝中许多重臣,像是阮阁老,唐尚书等人,都是明哲保身,曲学阿世之流,此时见风使舵,当场便表了忠心。另有出言反对质疑的,太子便罚了两个放了两个,做出了一副开明的样子。 如今朝中虽不见兵刃,但内里暗流涌动,各处兵营也紧张起来。 而大理寺奉旨翻案,整日跟刑部和都察院的抢人抢案子,更是费尽心思,焦头烂额。要知道这其中不少都是前任内阁首辅的门生,祁垣的舅舅和外祖也在其中。这些都是能臣干吏,又熟知政务,太子将人放出,无疑是等不及培养什么新科举人,也等不及明年的进士了。 他现在就要组建自己的班底。 “如今蔡党势重,不住反扑。殿下又要提防边疆,怕北边夷贼来犯,又要防备楚王造反。”徐瑨道,“我恐怕过年前后都要在宫里,不能来找你了。” 祁垣知道太子多半是给徐瑨派了什么任务,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 徐瑨笑笑,眉头微挑,又逗他:“你买宅子做什么,以后嫁进国公府,随便你住去。” 祁垣:“……” 祁垣想起徐瑨吃过伯修的醋,轻咳了一下,解释道:“以后伯修兄要进京读书的,所以提前买一处方便他住。” 果然,徐瑨脸上表情立刻变了,转过脸看着他。 祁垣笑嘻嘻道:“到时候让伯修住伯府,我住外面也行。你快帮我看看,这两处宅子哪个更好些?” 一处是挨着国公府的五进院子,一处是刑部大街的三进院子,前者大些,但门窗老旧。后者是别人翻盖过的,还有整套的黄花梨木的家具。 徐瑨简直浑身醋味,“你给他买宅子做什么?他若要用,自己买去。” 祁垣瞥他一眼:“他又不知道京中物价,过来买卖多麻烦。再者现在这么便宜,以后就不一定了。” 徐瑨:“齐家不是有的是钱吗?” “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我爹挣钱……”祁垣差点说漏嘴,忙改口:“我爹还是堂堂伯爷,有田庄商铺都要省着花用,齐家就是普通人家,当M.dXSzxEDU.cOm